打量着许则，问：“之后是想留在195院，还是去军区？”

    不等许则开，主任就替他把问题拦来：“您问早了，黄老都说了，让许则读完博士再考虑。”

    老将军便微微笑起来：“原来是黄教授舍不得放人。”

    从病房来，许则看了时间，打算去吃早餐，不过一秒手机就响起来，池嘉寒先是在电话那打了个嚏，又了鼻，才问：“早饭给你放办公室吗？”

    腔科在8楼，池嘉寒知许则忙起来会忘了吃饭，所以经常顺手给他带一份，自己再走一层楼梯回腔科，完成一天之中可怜的运动量。

    “我在电梯等你。”许则朝电梯走，“冒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有，可能是前几天总熬夜。”叮——电梯门打开，池嘉寒挂掉电话，拎着早饭走来，到许则手上，“待会儿去找药吃。”

    他拿195院的通讯看了看，目前没有急消息。许则的通讯已经别在白大褂前的袋旁，消息灯也没亮，两人便去了休息区一起吃早餐。

    池嘉寒目前在颌面外科转，他本科就读于国外的一所医学院，研究生时考回了首都的陆军军医院。池嘉寒愿意回来的原因很简单——他的父亲由于升迁，带着继母去了另一个国家。

    “南战区休战了。”

    许则将瓶盖拧开放到池嘉寒面前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听说有几支军队已经回到首都了，估计很快就会组织检和验伤。”

    池嘉寒看到许则拆三明治包装纸的动作很短暂地顿了一。然后许则回答：“应该是的。”

    其实还有想说的，但池嘉寒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消息是否可靠，他又看了许则一，鼻开始吃早餐，没有再讲什么。

    吃到一半，许则前的通讯亮起红灯，他伸手掉，临走前把桌那的纸巾拿过来放在池嘉寒手边：“我先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池嘉寒看着许则的背影，比中时了一，成熟了一，除此之外没有太大变化。

    在漫时间带来的无数变化中保持不变，是需要忍受很多东西的。

    查完病房，十多有患者排了骨穿，许则回办公室放好笔记本，准备把盖好章的约血申请单拿给护士后就去骨穿室。

    从办公室去护士总台会经过电梯，整栋大楼是中空设计，低可以看见一楼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医护、患者和家属们。离总台只有几米距离，许则在圆弧透明栏杆旁停住脚步，手机一直在震动，是学校项目组的群消息，他认真看完聊天记录，打字回复。

    在他打字的同一时间，隔着宽阔明亮的过，叮一声，有电梯到7楼。电梯门打开，桥厢中的冷风飘来，与7楼的空气混合在一起，撞在许则侧，又绕过他向前方。

    许则忽然停住动作，定定看着屏幕。一句话已经打完了，只要击发送就可以发去，只是大拇指顿在离屏幕半厘米的位置，僵的，无法继续往。

    他抬起，面前是每天都会见到的熟悉场景，随时能闻到的各各样的信息素，熟悉或陌生的，那么多，唯独这一秒，从没有设想过会现的、由于手环的抑制而显得很淡的信息素，极度的熟悉和极度的陌生，像幻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