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院作为26个联盟国中系最完备的军医院，成立的初衷便是作为战时医疗后方，因此制度也最特殊——只对战争伤员、政府公职人员、军官士兵以及其家属们开放，鲜少接收普通病患。这几年战事减少，195院的各项工作相对轻松来，除驰援前线外，也开始承担其他方面的医疗需求。

    许则回复消息后关掉手机，脚步加快了一些。随时待命意味着随时可能发，他昨天一整天的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，现在快回宿舍就能多休息一会儿。

    洗完澡，许则将实验数据又过了一遍，然后放手机，关灯。

    非常疲惫，原本应该很快就能睡的，但当被工作满的大脑渐渐空来，就像手机的后台应用被一个个清空，最后留在屏幕上的，是那张一直不变的屏保。

    许则脑海里的屏保是陆赫扬。

    他在黑暗中睁着睛，到恍惚和茫然。许则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，怀疑自己是在一个梦，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，一天之能遇到在那么多年里都遇不到的人，两次。

    久以来他不断想起的，都是那年在私人医院外见到的陆赫扬的最后一面，许则提心吊胆，关于陆赫扬的和信息素。他在后来的很一段时间里都厚着脸去联系贺蔚，询问陆赫扬的况——但也不敢太频繁，每次都会熬一个月左右再去问。

    直到过去八个多月，贺蔚告诉他，陆赫扬在经过整整七次检和四次能测试后，确认成绩全合格，被联盟空军航空大学录取。

    许则忘记当时的心，只记得自己在收到消息后不小心摔碎了一空试，旁边的同学问他为什么试碎了还这么兴。

    之后许则停止扰贺蔚，因为贺蔚也很忙，更重要的是，陆赫扬的人生不会再和他有关——或者从一开始就是无关的。

    许则抬起右手，在手心闻了闻，没有信息素的味了，只能闻到沐浴的清香。

    早上六，电话铃比闹钟更快一步地叫醒了许则，是科里的护士。

    “许医生，刚收到通知，况有急，我们现在就要发。”

    许则立即床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五分钟洗漱完穿好衣服，许则去路等，十分钟后救援车到达，同行的是一位外科医生和两位护士，加许则一共四个人。

    “院里的直升机都派去了。”护士说，“山区一直在雨，好几个地方现大面积山坡，凌晨已经有九组救援队发了。”

    许则上白大褂，将手机装防袋，问：“我们这组是什么况？”

    “目前还不确定受伤人数，要到了现场才知。”

    近一个小时后，车开山区，况比想象中要糟，四都是落堆积的碎石与泥沙，警察与消防正在清理路。救援车艰难而缓慢地前了十几分钟，许则说：“我车吧。”

    “车不去了，一起走。”外科医生说。

    四个人穿好透明雨衣，拿上急救箱与两把简易担架车，在一位警察的带领往村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