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不是。

    许则合上盖，把徽章放回枕。打开手机，时间显示五四十，将未读信息都浏览一遍，许则准备去冲个澡。站在床边想了想，他还是重新拿起手机，先打了个电话。

    手机在二十公分外的位置响起，有人打电话过来。陆赫扬睁开，意外的沉重，只能抬起一，手机亮着，视线却十分模糊，看不清来电人的名字。

    陆赫扬试图伸手去拿手机，但没有什么力气，他以为快要碰到手机了，几秒后又意识到其实自己的手臂纹丝未动。

    来电铃一直在响，对方似乎很执着地想要打通。而陆赫扬侧看着手机屏幕，从混沌不堪的视野里，隐约分辨名字应该是两个字。

    他想要再看清楚一，手机铃声却倏地停止，周围变得空旷而寂静，陆赫扬睁开。

    墙，灯，窗帘，都很清晰。

    陆赫扬转过，看到二十公分外并没有手机，是空的。

    他坐起，太隐隐作痛。陆赫扬已经习惯大脑偶尔现的这疼痛，就像习惯那个难解的梦。

    不停歇的铃声，亮起的手机屏幕，以及始终模糊难辨的来电人姓名，永远都看不清。

    看了钟表，没到六，陆赫扬床，脱掉上衣要去浴室，床柜上的通讯忽然响了一，陆赫扬拿起来，是一条来自空军系统架构外的消息。

    联盟北战区陆军作战司令陆军中校顾昀迟：这几天有空的话帮我去195院看看我爷爷。

    一般况不会用军方通讯传达私人消息，但北战区战事正酣，顾中校很可能已经忘了自己的手机在哪里。陆赫扬回拨过去，他和顾昀迟差不多断联半年左右了。

    接通后，那传来计算机与通讯仪的各提示音、匆忙的脚步声、嘈杂的谈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住院的？”省去寒暄，陆赫扬直接问。

    “上星期吧，不过我今天才知。”顾昀迟的声音有些低哑，是熬了几个夜的样，“但况应该还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最迟明天去，有需要我带的话么？”

    “算了。”顾昀迟回答，“我尽量活着回去自己跟爷爷说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没有‘保重’、‘小心’或是‘再见’，他们脆地同时挂断通话。

    “听到顾少爷还活着，我就放心了。”贺蔚一手拿着手机，一手推着移动输架，走电梯，“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顾爷爷吧，今天我一个人就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陆赫扬问，“你现在不在局里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在，我来195院输个，前两天加班发烧了。”贺蔚边走边说，“刚好，上楼看看我滴许医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