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沙发呢。”

    许则不明所以，低看了看沙发，回答：“也很大，可以躺着。”

    “个月我来s市开会，能借住在你宿舍睡沙发吗。”

    陆赫扬要来s市、陆赫扬要到自己家睡沙发——两件事都让许则反应不太过来，他整个人坐直了一，问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“大概个月上旬，联盟政府有个会，哪一天还没有定。”

    许则很快想了一，说：“今天才六号。”

    意味着还有一个多月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失望。”陆赫扬叫他，“许医生。”

    就算自己脸上现在写着‘我撒谎了’，但只要不和陆赫扬面对面，他就不会发现。许则说：“没有，不会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坐飞机应该很累，早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许则隔着电话，犹豫一，又问，“今天，还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指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聊天，还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“给许医生打九十分。”陆赫扬的声音里好像有笑意，“如果能更诚实一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还是被发现撒谎了，但有九十分许则已经很兴，他说：“明天也会给你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挂掉电话后许则拖着行李箱去卧室，打开，从夹层里拿一本泛黄的小本，翻到其中一页，上面是十二个有些褪的圈圈，再往一页，是写了半面的‘正’字。许则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，又翻过一页，拿起笔，在第一行写今天的日期，后面跟着打了一个勾。

    像说好的那样，许则明天给陆赫扬打电话了，后天也打了，每一天都打。打电话前，许则都会向陆赫扬发短信确认，并且总能很快得到回复。也有要忙到很晚的时候，许则中途会找时间去走廊，把今天的电话先打掉。

    每次许则在走廊里用很轻的声音说话，陆赫扬就会问他：“今天又是偷偷给我打电话的吗。”

    小本上的勾已经打满了好几页，没有一天中断，许则第一次和陆赫扬维持了那么久的联系，似乎比他们中时期打的所有电话加起来还要多了。

    只是因为有了大概的日期，等陆赫扬来s市的这段时间就好像格外漫一，尤其是许则得知会议最终确定在10号开。

    所以上旬的意思，就是上旬的最后一天。

    “本来想提前一晚过来的，但是基地这边走不开。”陆赫扬说，“10号开完会就要去联盟总军区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