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    大家聊了一阵后继续各自的事，许则已经心不在焉，整理完数据就去了走廊，给陆赫扬发信息，问方不方便打电话。

    之前都是半分钟就会收到回复的，这次却没有，许则等了五分钟，猜测陆赫扬应该是在忙，于是给他发消息：我好像得奖了，晚要请大家吃夜宵，今天大概不能打电话了，明天见

    直到和同事们吃完夜宵回到公寓，许则才收到陆赫扬的信息：好，注意休息

    陆赫扬没问是什么奖，可能不太兴趣。已经十二多了，许则忍住没有再回，洗漱完之后就去床上睡觉。

    被手机铃吵醒时许则以为天亮了，但并没有光从窗帘隙里透来。他朦朦胧胧接起电话：“喂？”

    对面的呼有沉，许则立刻清醒：“上校？”

    “吵到你了。”陆赫扬说。

    电话那传来雨声和隐隐的闷雷，许则从床上坐起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了个噩梦。”

    凌晨三半，许则不相信陆赫扬是因为了噩梦就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他的人，他尽可能控制自己不去其他设想，轻声问：“什么梦？”

    “醒来就忘记了。”陆赫扬的声音很低，“你说好像得奖了，是什么奖？”

    “‘未来医生’，个星期会有授勋仪式。”

    “恭喜。”陆赫扬的呼变得轻缓了一，“西战区最近况不太好，你有接到支援的通知吗。”

    “我已经确认可以随时待命了。”许则说，“项目申报上去之后，一段时间里应该不会那么忙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是‘未来医生’。”陆赫扬好像笑了。

    许则重新躺，听着电话另一连绵的雨声，就好像这个城市也在雨一样。他说：“现在这个电话，是算在今天的吗。”

    “是昨天的，今天的电话晚上再打。”

    许则到满足，雨声眠大脑，他半合起，糊：“那我可以把昨天的勾补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勾。”

    “打一个电话，就画一个勾。”

    “每天都画吗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一问一答，许则都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，只记得陆赫扬说了‘晚安’，自己也跟着说‘晚安’，然而似乎又是在很一段时间后，许则才模糊听到了挂电话时的‘嘟’一声。

    半个月后，‘未来医生’荣誉勋章授勋仪式如期举行，获奖人来自联盟不同的军医大学，一共只有九名。

    黄隶岭穿得比自己得奖还正式，但表却相当凝重。

    “凌晨两发去战区，许则，真有你的。”他简直要不上气，“等于拿完奖跟大家聚完餐就上战场了是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