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则远远地和他对视，在飞速的心中将获奖言说到尾声。

    发言结束，场上的灯光随之调亮了些，陆赫扬的面容被照得明晰，神也是——许则在最后一个字落音时彻底看清陆赫扬的目光。

    他蓦地怔住，耳鸣声嗡嗡响起，连躬都忘记鞠就要往台走，主持人及时上前，提醒许则还有几个问题需要他回答。

    问题都是事先讨论过，不用思考就可以对答，许则被请回原来的站位，再去看时陆赫扬已经消失了，只剩门在轻轻晃动。

    接去在台上的这段记忆没有许则的脑海，思维重新恢复运转是从他走台的那一刻才开始。许则没有去后台，直接从观众席旁的门去。

    他跑过空旷的走廊，一直跑到尽，跑侧门，门外是昏黄的一盏路灯与摇曳的树影。许则站在路旁，着气，他怀疑自己了场梦，他不希望这只是场梦。

    后响起一塑料的声响，初，许则竟然闻到栀香。

    “许则。”

    第95章

    心理学中有一神经现象叫“普鲁斯特效应”，当闻到特定的气味，大脑中与之有关的那些记忆会被唤起，遗忘的或是从未忘记的。

    对许则来说，在与陆赫扬相关的所有记忆里，两味最刻——陆赫扬的信息素和栀香。

    老旧单元楼外的坛从来没有人打理，但每到夏天总会白的栀，香被飘动的窗帘卷小房间里，又被风扇开，变得淡淡的。和陆赫扬在一起的那个夏天，一直伴随着这样的香味，甚至在分开很久后，许则还会在梦中闻到栀香。

    所以许则觉得自己很容易混淆现实与梦境，比如当。

    带着信息素与香的晚风穿过，将那声暌违多年的‘许则’远，变成枝叶簌簌中的一响。耳鸣渐渐消失，许则并不到惊喜和期待，因为一切还没有定论，而从虚幻的泡影里醒来总是让人失落和痛苦。

    许则转过，摇晃的斑驳树影明明灭灭地打在alpha上，连面容都模糊难辨。许则想要朝他靠近一，看清楚一，风却忽然大了，将整棵树得倒向一边，影alpha的脸、睛。

    睛——许则在对视的瞬间就确定，那双睛，睛里和八年前一样的神——许则从没有想过还能再看见这样的神。

    “你发给我的奖杯照片，我看见了。”陆赫扬慢慢走到许则面前，把那束栀放他怀里，“许则，恭喜你。”

    咙被堵着，想说‘谢谢’却无法开声，许则定定注视陆赫扬几秒，忽然抬手用力抱住他，将脸贴在他颈侧。

    陆赫扬从许则被风开的白大褂环他的腰，心撞在一起，耳边许则急促的息声像泣，陆赫扬问：“哭了吗。”

    他觉到许则摇了摇，发随着动作在他耳边蹭了蹭。

    “让你等了很久。”陆赫扬说。

    其实他知不应该用‘等’来形容。许则像只风筝，没有人握着线，风筝在空被得飘摇不定，但还是竭尽全力地留在原地，不是等谁来牵那线，只是希望能再看某个人一。

    这次许则没有说‘没关系的’，他整个人抖得厉害，好像连骨都在咯咯作响。很久，耳边的风声变小了，神志从大的刺激中缓慢恢复了一，许则哑着嗓：“陆赫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