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殿：“的确。不过我认为，程将军的专，在于兵策。她布谋之力，在你父亲之上。”

    这是沈元夕第一次听说，愣了愣，带着几分奇异的觉，问三殿：“母亲她这么厉害吗？”

    三殿笑：“想想我所见过的人，文臣武将不千人，能得我如此评价，自然是佼佼者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！”沈元夕先是兴，但很快，她又陷了一难以言明的失落中。

    三殿问：“你因何难过？”

    沈元夕慌忙了脸，摇：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遮掩。”三殿走近了些，慢慢说，“十七岁的女，就算再沉稳，也掩不住那些心思，在我面前，不用多此一举。”

    沈元夕闭上，叹了气。

    “也是，三殿见过无数人，我们的喜怒哀乐，在三殿看来，再怎么藏也是挂在脸上的。”

    “聪明的孩。”三殿赞许，又了惬意的笑，“像你这样年纪的姑娘，书读多了，是会说这老气横秋的话。”

    这沈元夕倒是听不是夸还是损她说话故作老成了。

    “讲讲看吧，你那些心思。”三殿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三殿又符合他的年纪，像家中的兄父辈，见多识广能指迷津的家族梁。

    也是因这样的安心，沈元夕说：“我在想，如果不是我，母亲应该活得更久，建功立业，与父亲一起沙场并肩，凤凰台听赏……”

    听她说完，三殿看着她，轻声：“说反了，沈元夕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我只说我亲见的。”三殿，“我到漠北大营后，你母亲气血衰败，不能阵，连必要的阵前巡营都是勉力撑来的。由此可见，燕都之战，你母亲是从鬼门关捞回一条命，却濒临大限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还……”沈元夕眶憋着泪。

    “凭我的经验看，她与你父亲兄妹相称二十多年，却迟迟未成婚，而燕都之后，你父母匆匆成亲，相厮守，应是你母亲知自己命不久矣，想要为自己完愿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诶？！”沈元夕怔愣后，红了脸，捂住了嘴震惊不已。

    “成亲是完愿，完愿后，无论何时死在沙场，都不再抱憾。”三殿，“但有了你……你母亲并不是因生你而死，反而，你的存在，是她拼命延自己命活去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沈元夕的泪不自觉淌了来，心里却是温兴的。

    一方巾帕递过来，给她了泪。

    沈元夕胡谢过，里的光更加清澈，三殿垂眸，仔细折好那方巾帕装回袋，微笑看着她：“程将军，是真英雄。”

    这几个字的评价，让沈元夕抬起，望着三殿今日端庄威严的，意第一次涌上心。

    她心中澎湃不已，冲溃多年来淤积在心底的愧疚和遗憾，母亲、父亲、英雄……这些词都翻涌着，最终在沸腾的心血中，钻这样的想法——她找到了。

    找到了知自己懂自己，能说上话的，最为契合的人。

    只是这样的想法刚刚冒，又被沈元夕慌张了去。

    “三殿……”沈元夕尽力让自己的声音稳住不颤抖，“我想，母亲在泉听到三殿的这番话，也会很兴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从不吝啬夸赞真英雄。”三殿，“最近与你父亲见得多了，我认为你父亲，也是赤胆忠心有家国的英雄，也必会是个能臣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三殿和我父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