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兰公主推开石门，一把拽过沈元夕，了石。

    后石门关闭，里面漆黑一片，伸手不见五指。

    沈元夕放轻了呼，摸着旁边的石跟着宴兰公主的牵引走。

    “你应该看不到。”宴兰公主说，“要等跟临朔久了，没有光你也可以看清……就先跟着我走吧。”

    沈元夕顾不上想宴兰公主的话，她绷着，慢慢跟在后。

    脚的路似乎是向的，而后是几节石阶。

    终于，前多了光亮，发白的光像月辉，照在不远的石床上。

    沈元夕咦了一声，她莫名觉这个地方自己来过，很熟。

    再走近些，石床上躺着一个白衣人，他上转着血红的符文阵环。

    沈元夕停住了脚，愣愣看着。

    这人形很，静静躺在石床上，也是一银霜似的白发，肤苍白似雪，因为过于苍白，将那白发映衬得有了些颜。

    “让我看看，到底是在哪里放着……一百年前的东西，应该在这只戒指里。”宴兰公主自言自语着，抓过白衣人的手摸他手指上的一只戒指。

    这个应该就是浸月的了。

    还未想通为什么浸月的在三王府的湖心，她又注意到浸月脸上的缠布。

    他上半张脸，被白的布条缠裹住，看不到眉。

    但望过去，看向他的“睛”时，沈元夕又觉得，她是在被“注视”着。

    是受伤了吗？还是说……浸月本就是个盲幽族？

    不，如果是盲，不应该多此一举还用布遮住睛。

    “啊，在这里。”宴兰公主了一只黑漆面的弓，弓样简洁，幽幽闪着血光。

    “它陪我上过战场。”宴兰公主把这面弓在手上绕了一圈，扭看过来，了然一笑。

    “你想的没错，这就是浸月。”她指着石床上的白发男人，“看到他睛上的缠布了吧？”

    沈元夕，小声问：“是受伤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，他生来没有睛。”宴兰公主手指从他的裹布上轻轻划过，说，“该睛的地方，什么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沈元夕大受震撼，语气更加小心地确认：“是指……没有睛吗？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宴兰公主说，“因为他打娘胎里来，就开了心，不需要睛了，就没。”

    这话的语气，有些复杂，有咬牙切齿，也有炫耀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虽然没有睛，但他看到的东西，比我们多。”宴兰手指轻轻摸了摸浸月裹起来的‘睛’，神温柔了些许，“为了不吓到我，他才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说起来，临朔没有生前，我常常会想如果他有睛，睛会是什么样的。”宴兰公主边挂上一缕笑。

    沈元夕想，是要说，看到三殿的睛，就能想到浸月有睛后的样了吧。

    宴兰公主缓缓：“有了临朔后，我才知，无论什么样的睛我都无法想象放在他脸上的样，他还是这样最合适，没有睛才是浸月。”

    沈元夕一气了一半，剩的都被这后面的转折给噎回去了。

    石床上的血阵停滞了片刻。

    沈元夕心有灵犀地回过。

    三殿慢悠悠走来，肩还落着那只小灰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