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明便站起来，瞬间比傅师师一个，她俯视这个脾气大嘴臭的姑娘，“敢欺负我妹妹，我看你是想尝尝我的拳。”

    傅师师就开始袖了，“来啊。”

    看就要打起来，折夕岚笑盈盈的：“师师啊，别急躁，急躁容易遭打，这事你最是熟悉了。”

    她掸了掸衣裳上落的雪，“那就咱们单独说说，说完这次，回你再这般，我就真揍你了。”

    班明：“你真去啊？”

    折夕岚笑着安抚，“无事，我跟她从小打到大。”

    班明就去看自家阿娘，五夫人端着茶杯喝茶，一句话都不多说。她就放心了，又坐去磕瓜，然后见折伯苍继续往她手里瓜，半不担心。

    倒是三四又那轻蔑的笑容，看得人不。

    她瞪了两人一，再转时，便见折夕岚已经去了。

    她磕一个瓜，问折伯苍：“你确定你阿不会被欺负？”

    折伯苍乖巧，“我阿一把弓，一把刀，两只拳，便在周家阿兄底也能过十余招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屋外又起了大雪。风一，雪好似柳絮，有些飞了廊。折夕岚离游廊边远了些，尽量不让风雪沾，问：“你是想问周家阿兄吧？”

    傅师师，“除了这个，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    她问，“周家阿兄曾是云王世的近卫，云王世来了京都，那周家阿兄……”

    折夕岚就好奇的看傅师师，“你如今懂事啦？刚刚云王世爷在，你竟然忍得住没有问。”

    傅师师吵她不过，此时也不想跟她吵，只生气：“你我——你说啊！”

    折夕岚也没有瞒她，“你们走的那一年，也就是景耀十一年，阿兄主动跟云王爷请缨，离开了云州城，直接去了扶风县。”

    扶风县是离大金最近的地方，若是有战，便从那边起。容易得军功，也最容易死。

    “后来，他便一年一封平安信寄回来，说事事都好。”

    傅师师便抿，还是骂了一句，“阿兄碰见了你们家，其实算不得好。要是他当初跟着我回家去，住在我家，那如今不是泼天的富贵么！”

    折夕岚这次却没有骂回去了，她沉默低，静静的看着净净的鞋。

    云州风沙大，不是世家门，人人的鞋都是脏的。周家阿兄鞋尤其脏。

    他要练武嘛。

    阿就给他纳了一双新鞋，一回家就要他换了才能屋。

    他是住在折家的。

    周家原本跟折家傅家是一条巷，三家算是最亲近的邻居。景耀三年，周家阿兄的父母得风寒去世，他便成了孤儿。

    她家阿爹是个好人，就把周家阿兄接回来了养。等他十二岁那年，便因武艺好被选在了云王世边，一月能回一次家。每当回家之时，都是一黑回来。

    鞋自然也是脏的。

    后来……阿死的那天，他是打着赤脚一路踩着泥沙跑回来的，脸上全是泥沙，只两只猩红的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