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图南笑里带揶揄：“是吗？我一直把老徐你当祖国科研后备力量看的。”

    她看看贺图南，不知怎么的，偏要说反话：“我不去，图南哥哥照顾我都要烦死了，好不容易气，我还是不要再麻烦他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算分数考过你，界也不如你，”徐牧远手底折着报考指南的书边，一遍又一遍，“我是说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没多久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还要同学。”她心很曼妙，觉得贺图南有老朋友相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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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人往走，往低，正常。”贺图南说。

    “想学建筑啊？”贺图南跟徐牧远换了个神，他托腮看她，“建筑可不是好学的，得有天赋吧，你……”他不是打击她，她那个成绩，考到北京去不太易。

    徐牧远摇：“谁不想挣钱，多多益善，以后，我要留在北京，把我爸妈小妹都接过去，我要是学数学，将来路也许不外乎科研或者当老师，其实我都不喜。”

    气氛轻快几分。

    贺图南糊：“偶尔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你真不打算学数学，或者理？”徐牧远笑，“我还以为，你冲着基科班去呢。”

    展颜看看屋里发霉的角落，说：“我不知，但我想大家都能住更好的房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。”隔着烟雾，他看她两，收回视线，跟徐牧远说，“那我建议你报计算机，相信我，这专业有前途，也有钱途。”

    等徐牧远走了，她才看着烟说：“你学烟了呀？”

    徐牧远看他的目光略显复杂：“图南，你这些都是从贺叔叔那里听到的？”

    “那北京人想去哪里？”

    展颜见他冷不丁开自己玩笑，说：“这儿是和米岭镇不一样，我们就想离开米岭镇，如果能住城里就好了，可我发现，你们都想去北京。”

    “国啊欧洲，国。”贺图南掐灭烟，“你现在想去哪儿？有想去的地儿吗？”

    贺图南了烟灰：“不完全是，家里订了很多财经杂志，有时翻翻，你看港剧吗？看看《创世纪》吧，香港走过的路，我们会再走一遍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自己呢？也报这个吗？你接这些东西比我早，也比我通。”

    贺图南眉轻拧：“我没那么尚，要为祖国基础科学献，我只想搞钱，搞多多的钱，”他瞄了瞄展颜，很快又看向徐牧远，“你比我更适合基科班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会的？”

    贺图南从后兜里摸半包烟，了一，娴熟上，近乎轻佻地冲她吐了烟圈，展颜愣了愣，不知他几时学的。

    展颜翻着报考指南，她问东问西。

    “我还有时间想，继续说你们的吧。”展颜又沉默来，贺图南说起专业，她很陌生，连带着他的人也很陌生，她没和他聊过这些东西，他侃侃而谈，好像什么都懂，她是井底之蛙，只知用功学习，她什么也说不来。

    “那又怎么样呢？你以前想过徐叔有一天会岗吗？我现在觉得，一切都是未知的，会变的，知识学学就有了，界也会有的，本来有的东西，不知哪天，又变成没有，”贺图南神里带丝戏谑，忽然看向展颜，她一直安静听着呢，“是吧颜颜，颜颜这两年也开了界。”

    展颜句嘴，歪看贺图南：“你留北京吗？”

    贺图南短短看她一，不理会，继续跟徐牧远说：“现在门，日后未必，但经济类比如说金，肯定是有前途的，我听爸说过，中国加世贸组织后，社会要变很多，学计算机学金都是能赚钱的专业。”

    徐牧远说：“我们在北京等你，你想来北京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学金，你留意到从去年开始市里新楼盘多了吗？房地产会发展起来的，到时离不开金支持，无论是地产商人，还是要买房的。”

    新世纪初，香港是遥远的繁华代名词。

    那就是贺叔叔事以后了，展颜问：“什么时候能见贺叔叔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