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烟对不好，你别。”她劝他，贺图南便把已经咬在嘴角的烟拿了来，快要见贺以诚，他有心事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要那个习题册吗？你坐那边，我在这边，我要你陪着我，当然，你也不亏的，我也陪着你。”展颜把他安排得井井有条，贺图南微微一笑，说好。

    展颜完题目，站起来，在房里走动，背了会英语，又背了会文言文古诗词。

    两人无意对上目光，她就慢吞吞说：“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，而后乃今将图南。”

    贺图南睫密的，便动了动。

    见贺以诚的前一天，传达室有展颜的信，来自永安县，王静写来的。

    她看完心很快，一整天魂不守舍，等贺图南来接她，她老实坐后面，心事重重。

    “王静给我写信了，她说，她在永安县城见到了孙晚秋，孙晚秋她跟一个男的住一起，她不念书了，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贺图南说：“不知，你想去看看吗？”

    “想。”展颜抬看看天，星真亮，夜风也是的，贺图南的衣服被得鼓鼓，拂过她脸颊，她想贺叔叔，想孙晚秋，去年的夏天，明明不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他们都不在她边了，只剩贺图南。

    她这么想着，环住了他的腰，隔着衣料，她也能受到他肌肤的温度，他的腰窄但有力度，非常真实，一安心的神气她乌黑的瞳仁里。

    贺图南腾只手，挲她手背，自从上次，他现在允许她不算太越界的动作，他太严肃，她又要伤心，他真是怕了她。

    “等看完爸，我陪你去趟永安县城。”

    展颜把脸贴在他后腰上，车铃铛响了，一串清脆，她像只鸟，拢了翅膀，栖息他旁，天地又变得辽远邃，夜幕沉沉，万家灯火从前掠过。

    她蹭了蹭他，近乎呓语：“我好你，图南哥哥。”

    贺图南听见了，也没听见，他并不回应，只当她是小女孩的依赖。好在她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应，到家时，一切如旧。

    一夜睡的并不好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很久的话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他们被律师带过去，展颜挨着贺图南，她怯，脑里轰隆隆的。

    “颜颜，见了爸，好好跟他说会儿话，不要一直哭。”他车时，揽过她肩膀，一抬，森严的墙旁写着几个刺目大字，贺图南看到一丛绿，那大概是这里唯一的生机。

    他有不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