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颜说完，顿了顿，声音压得很低，“贺叔叔，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，我相信这件事打不倒你，对吗？”

    她格外沉静，两只凝视着玻璃后的他。

    她很担心他意志消沉，她的心，很地藏在底，贺以诚也看着她，他翘起嘴角，像每一次冲她微笑那样平和，从容：

    “对，颜颜，谢谢你还这么信任我。”

    展颜嘴蠕动，她有些害羞的话说不，她他，她一定会对他好的。她怕这些害羞的话从嘴里跑来，把话筒给贺图南，脸红红的。

    贺图南沉沉看着父亲，他喊了声爸。

    “我刚看见你时，都没认来是你。”贺以诚面对儿，心境复杂，他从没太认真地关注过他，他就这么大了。

    贺图南很平静，刚才的等待，已经让他能用一更好的姿态去面对父亲，不让他担忧。

    “我晒黑了是不是？我在给人当家教，钱不是那么好挣，现在我知了。”

    贺以诚说：“我亏欠你很多，你要怪我也是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贺图南不易察觉地稳了稳呼，他摇：“我跟颜颜一样，从没怪你，我要说的跟她一样，我们会等你。”

    贺以诚：“是不是缺钱？”

    贺图南否认：“不缺，只不过我想知挣钱是怎么回事，早验有利无害。”

    “你去北京，照顾好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，你也是，有时间我会带颜颜再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跟你妈离婚，这是大人的事，很多原因导致了今天的局面，但我希望你不要觉得男女之间就只能这样了，到了大学，如果遇到喜的女孩，”贺以诚忽然止住话，“我这样，是拖累你了。”

    贺图南：“你不要自责，我很好，也不会就为这个自卑或者别的什么，我没那么脆弱，来日方，我跟颜颜等着你。”

    贺以诚浑彻底松弛来，他有这样一双儿女，夫复何求？

    老天爷一没薄待他。

    “事要稳，不要像爸一样。”

    贺图南说：“你只破例一次，我知。”

    “怪我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怪，如果换作我，我也可能会跟爸一样。”

    贺以诚睛闪烁，听他语调冷静。

    “那你更不能犯错，我已经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知，她只有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么懂事，我放心了，照顾好妹妹，照顾好自己。”

    父间的对话，像没有修辞的文章，简洁地收了尾。

    贺图南跟展颜起后，又回了次，走了监狱。

    风到脸上，总觉得带着灰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