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图南慢慢拨开他的手，无比冷静。

    “老徐，你见外了，你跟人也接不少了，你为什么还想着她？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一回事！我就是因为见外世界了，认识更多的人了，才知我还是喜她，忘不了她，你本没给展颜这个机会！”

    徐牧远声音都在发抖，他没这么失态过。心里一悲凉弥漫开来，他睛红了。

    贺图南说：“你真是君，老徐，我比不上你，我承认，你追女孩都这么规规矩矩，我跟你一比太卑劣了，你替她想这么多，我只想占有她，不会给任何人机会。”

    徐牧远颓然一蹲，脑袋垂着，两只手臂的影，落到地上。

    “我从小就这样，你知的，我想一件事时谁也拦不住我，除非我自己不想，我对她，倒也没你想的那么龌龊，我为了她什么都能，以前是，以后也是。”贺图南伸手，书空一般轻徐牧远肩的影。

    徐牧远没话说了，他知，贺图南没有说谎，他曾暗自惊讶于他的蜕变，他佩服他。

    正因如此，更觉无力，人生的无力，好像已经分不清对错，界限如此模糊，的，恨的，也许将来都会像年岁一样逝去，偶尔在回忆起那么涟漪，不算什么了，可当，他们都正青，那样好的年纪，必须清清楚楚痛着，熬着。

    他想到北区，从小熟悉的家，不也到底变了模样？人为什么要大呢？大了，就有嗔痴，就有怨憎，他跟他，曾经不也只是两个拍球逐日的小少年？

    现在，他们为了一个女孩，突然陌路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跟你说，是我觉得应该让你知，你如果因为这个，不能原谅我了，我可以理解。”贺图南声音凉静似，沉稳地着，“自从我爸事，我觉得，我没什么不能直面的，这件事我抱歉，但不会后悔。”

    徐牧远缓缓抬脸，看向他，人多矛盾，他不到一芥没有，可贺图南又有什么可指摘？他不想说话，当也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他站起来，往回走，贺图南没有跟，直到走段距离，才喊：“老徐！”

    徐牧远犹豫了，驻足回首：“你总得让我消化消化，贺图南，你从小就霸，说一不二，你也该让着我一回了，别这么急我表态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，再没回。

    贺图南在外一个人走了会儿，完烟，他回到住。

    展颜腾站起，给他开门，闻到烟味就把他抱住了。

    “你跟徐牧远吵架了。”她知，他没事不会烟的。

    贺图南抚了抚她的发：“还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因为我绝了吗？”她忐忑了一个晚上，饭都没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