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在设计院的开心吗？”

    贺以诚对她薪酬没怎么问过,他只在乎她兴不兴，活着，还有比兴更有价值的吗？他就想她像只小百灵鸟,快活唱歌，可他又知,这几年他让她不痛快着，即便如此,时间倒回,他还是会那样。

    人都是无可救药的。

    展颜说：“我觉得我开心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？除了工作，你平时有什么好吗？”贺以诚把菜调了位置，那盘虾仁,放到她前。

    盘边缘光洁如玉,也许，在哪儿留了个指纹，她都没看过他有几个簸箕,几个斗,那时总想着他不会跟自己一样,应该掰开来看一看的。

    “颜颜？”贺以诚喊她,展颜抬,乌的睫那双明眸,亮晶晶的，“看看书，练练手绘，有时也看些电影电视剧，大概就是这些，好像大家平时好都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他喜打游戏。

    她想。

    “也不能老窝屋里，有时间，跟孙晚秋一起逛逛街。”贺以诚很温柔地说，“你漂亮，不化妆也好看，但买买新衣服，装扮装扮自己，心也好。”

    他冷不丁就问起她：“有男孩追你吗？”

    展颜脸微微了：“有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样儿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也说不好，没在意。”她眉跟明秀如一辙，可人太静了，他不知，明秀这个年纪时，也不是十八九岁他熟悉的那个样。

    “说实话，我一直觉得徐牧远那孩不错。我是想，如果这个年纪遇到不错的人，试试也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展颜说：“可他好，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？”

    贺以诚筷停在了碗缘：“颜颜……”

    她说这话时，眉间终于有了丝倔：“这世上好东西很多，好的人也很多，但跟我真正有关系的，一双手，也就都数过来了，其他的，都不过是过客，就算是有关系的，也可能变成过客，我对认识新的人没兴趣，我宁愿跟一只虫说话。”

    贺以诚说：“你是不是太封闭自己了？”

    “那什么是不封闭自己呢？跟人去玩儿？社？又是谁规定，人不能封闭自己？不封闭的人就比封闭的人贵了吗？”她很少显锋芒，说这些时，像五月泛黄的麦。

    “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给我定标准，告诉我应该这样，应该那样，我只我自己的心过日，谁也不着。”

    她说到这，突然泪，她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哭，贺叔叔非常温和，今天饭桌上他并没有什么不恰当的措辞，是她自己突然变了心，想要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