吧台上摆满了洋酒，看起来像琥珀，像红，瓶很漂亮，五光十，贺图南把她往脚凳上一，坐她旁边，整个人很松弛，好像真的很习惯这环境，跟刚才吃饭时又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“喝什么？”贺图南问。

    展颜不想怯，镇定说：“我要最贵的。”

    贺图南莞尔，她从没这么跟他提过要求，他们在一起那几年，他单枪匹，也在念书，远达不到阔绰。

    他语气戏谑起来，说：“一个月工资够吗？”

    展颜依旧镇定，反问他：“不是你请我吗？是你说的，今天我生日，舍不得了？”

    她为了省煤气，大夏天里直接对着龙喝生，贺图南忽就想起这么个画面来，当时，真是气坏他了。

    他收住笑意，跟人说了句什么，展颜也没太听清，四看看，男男女女忽然就冒一阵放肆的笑。

    酒丽，她端起来，盯着看了片刻，又闻闻，说：“你要喝吗？”

    贺图南摇：“我得开车，你随意。”

    她尝了，味说不上来，以前，妈从集市上买那些散，便宜卖的，自己酿酒。她觉得那个更好喝，但了钱，总不能浪费，她皱眉喝完一杯：

    “我想喝甜的。”

    贺图南便让人给她调了杯味清甜的，她把它当果，一杯肚里去，人飘飘然，非常快活，忽然打个嗝儿，有些尴尬地捂了捂嘴。

    难怪有人要当酒鬼，这觉真好，像神仙，展颜脸红扑扑的，睛也跟着雾迷离，她看贺图南忽然成了两个影儿，非常有趣。

    贺图南守着她，只要了杯白。

    当神仙这样快乐，可那些无缘无故的难受又窜到了心尖，她觉得心，被揪起来，吊在半空，视线挪移到前人上，展颜觉得他看起来很熟悉，又遥远地想不起来，把空酒杯抱怀里：

    “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贺图南把酒杯轻轻拿过来，推一旁：“你醉了。”

    她摇摇：“我问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贺图南结了账，掐住她胳膊，把人来，她就像面条一样在他上，一张，郁的酒气拂到他睛里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