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的讨厌你，也不会因为这事觉得，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品？”

    不知为什么，他每一次骂人的话，王嵩都记得一清二楚。第一次在哑叔店里，说看不起他这垃圾；第二次因为徐岁，在场上说他是废。

    前两次他都怒不可遏，但这一次却乎意料地没有太生气，只是沉默地喝了一大酒。

    宁栩见他不说话，想了想问：“当初周怀峰的事，是你散播去的吗？”

    王嵩愣了愣，随即讪讪的神，“这主意不是我提的，但我确实知。徐岁当时非常憎恨他，想使手段整他，我也……也不怎么喜他，所以就默许了，可是没想到后来会那么严重。”

    宁栩冷脸来：“有时候言语暴力比肢暴力更伤人，你既然自己会了这么久，为什么还要那样对他？”

    王嵩低，过了很久，才闷闷地说：“我承认，我嫉妒他有个好父亲，如你所见，我妈死得早，我爸就是个地痞氓，每天带不一样的女人回家。而哑叔不一样……即使周怀峰成绩不好，他也总是跟街坊邻居夸他。我不明白，为什么他经历了那些背叛之后，还能对周怀峰那么好？凭什么他一都不崩溃？”

    他越说呼越急促，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，地抿着嘴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外面黑漆漆的，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，灯光供电薄弱范围有限，无法照及之显得森可怖，一如他暗无天日的生活。

    从他记事开始，他爸就整天酗酒、打架、找女人，一不兴就把他绑起来鞭，一兴就让他喊形形的女人后妈。唯独他二姑，说什么都持让他上学，这才使他勉读到了中。

    小时候他成绩名列前茅，然而每次家会老师表扬他的时候，他爸的座位总是空的。

    周怀峰有着比他更难堪的经历，他妈妈偷人，还怀了，并且肆无忌惮地压榨他那个哑父亲！可是为什么那哑没有变得像他父亲一样，反而还悉心照料着周怀峰？！

    他嫉妒！

    他不甘心！

    每次看见哑叔隔着围栏给周怀峰送饭，或者雨天骑着带棚的小三去接他，王嵩的心里就像扎了一把刀，将名为“父亲”的伤再一次血模糊地挑开来。

    宁栩沉默了半晌，开：“你只看见哑叔对他的好，你知周怀峰在休学之后，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吗？”

    王嵩转过看着他，双手握到微微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