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司暮雪说的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短暂的沉默后，魂泉语惊人：“我虽然没有去过厄城之底，但我早就发现，那个世界是有意识的。”

    “世界……有意识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而且这个意识，并不是某个地心生在那里空想，它甚至与那个世界的命运，息息相关……我也不知该如何同你们解释，但是，林公，巫姑娘还有门主大人，在那个世界的时候，你们应该都发现了一件事吧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？”语问。

    魂泉还未回答，小禾却是想起了某些事，脱而：“算命？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魂泉颔首，说：“人命运的轨迹本是不可预测的，无论是八字六爻紫微斗数还是壳占卜之类的巫术都只是时灵时不灵，他们都不敢说自己代表着某命运的预示，但是，这些年，哪怕是路边最籍籍无名的算师，都能经常地测准宿命。”

    这一，林守溪与小禾皆有会。

    同样的，在林仇义的笔记上，也有类似的记载。

    “这说明了什么？”语问。

    “这说明，命运这东西，在走向僵化。”林守溪大概明白了魂泉的意思，问：“你是说，无论是世界还是人，众生的宿命都在那个大脑的掌控之？”

    哪怕这想法极为匪夷所思，魂泉依旧了，说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万年之前，这个脑很活跃，所以苍生看上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，但这百年里，尤其是在果陆续被吞噬后，它越来越迟钝了。我想，有一天，如果它停止了思考，整个世界都会跟着毁灭吧。”魂泉说着说着，竟还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众人各自陷思考。

    没有人能接受，自己的命运是被一个庞大的脑思考来的这件事，一旦接受了，那人的生命只是从就班地走向终，毫无意义。

    “那这个世界呢？这个世界的地心也有一颗思考着的大脑吗？”林守溪问。

    他问完之后，立刻意识到一件事：司暮雪是从厄城的地心，沿着密来到真国的。

    当初东海龙地底的封印就证明了一件事：这两个世界是互相通达的。

    难说，两个世界用共一颗脑？

    事实上，在林守溪与小禾意识到有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之后，心中无一例外地生了一个疑惑：这两个世界到底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？

    它们绝不是正面与背面的关系，因为，早在三百年前，盈与颂就已发现，除了神山与真国的领域外，其他地方，绝大分是冰川。这是冰河的纪元。

    而且，它们也不是什么相邻的星星，无数占星者夜观星象，也没有发现彼此的存在。

    它们到底是如何共存的？

    没有人可以解答这个疑惑。

    慕师靖也不知。

    哪怕她抬，努力装成知。

    “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”司暮雪淡淡开。

    人王撼动封印的声音越来越响亮，这说明，他们离祂越来越近了。

    司暮雪坐在龙背上，泪已被寒风，她看向林守溪，忽然说：“主人，好久不见了呀。”

    “主人？”

    小禾立刻警觉，“你们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林守溪心中一凛，心想这关，她们怎么都喜添？他知司暮雪心中悲伤，但这也不是拿他取乐的理由啊。

    “皇帝虽将你赏赐给我，但我从未接受过，更何况，你现在亲手杀掉了她。你不必再如此称呼我了。”林守溪试图平静地解释一切。

    “我虽然杀了皇帝，但还没有打败你啊。”司暮雪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