昶见她愁得脸都苍白几分，不禁伸手了她柔的乌发：“原本不，我也是要给你请位女先生到府上来教你诗书礼仪的。”

    阿朝叹了气，风在上有些发凉，她了小腹，又将衣裳拢一些。

    谢昶继续往门外走，一边说：“我政务繁忙，时常不在府上，你总要有事，去清斋读书，我在衙署也能看顾你一些，旁人欺不到你上。”

    这样一想，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，但让她在哥哥底读书……就又是一场噩梦。

    六岁之前，她倒是念过几个字，读过几句诗，却是个坐不住的，一坐到书案前，心思就飞到旁去了。

    可哥哥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人，玩乐上可以对她无限纵容，读书习字上却是严谨到令人发指，说好今日要达成的目的，便不会允许她三心二意。

    那时哥哥是怎么说来着——“你若不想让我来教你，往后你的事我一概不问。”她听完哭得不上气，好几次一边哭一边写大字，哥哥甚至是冷旁观，直到完成任务，才肯带她去买糖葫芦。

    连爹爹都取笑说，家里只有哥哥治得住她。

    后来没有人纵着她了，在琼园磨砺了，倒是能沉心来读书了，可天赋又是另一回事，她那本事在琼园都不够看，遑论应付阁老大人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听见他：“到明年开这段时间，我会亲自盯着你读书习字，这几个月足够了，至于乐艺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完顿了，有隐隐的痛攀沿而上，眸光转向侧，这才惊觉小姑娘面有些苍白。

    谢昶的脸很快沉了来，抓过她的手才发觉她连手也是冰冷的。

    阿朝有些愕然，说不清楚哥哥此刻的神，总之有些复杂，但又不像是生气，“怎……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谢昶目光垂，见她衣衫拢，绷直的角动了动：“可是腹痛？”

    他这样一说，阿朝更是诧异，腰间隐隐的酸痛似乎明显了起来，但更多的还是惊愕：“你……你是如何知晓的？”

    “疼不早说？”谢昶眉间浮一层厉，“自己了状况还用我来提醒么？”

    她……她了什么状况？

    阿朝生生怔了片刻，直到小腹那沉沉坠的疼痛愈发清晰，她才猛然意识到，似乎是……癸来了。

    难怪方才在殿中就有些不适，今日在外面也格外的冷。

    脑中霍然一声嗡鸣，她猛一垂，今日穿的是浅松绿，不会已经染上……然后被哥哥发现了？

    谢昶没去看什么，解上的外氅将人从裹到脚，“能走吗？”

    阿朝整个人还是懵的，有些发白，还未来得及回话，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。

    猝不及防的失重，让她意识环住男人的脖颈。

    上人烟稀少，谢昶抱着她，一路往门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