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陆惟真辅佐太六年，太真心倚重和喜的始终都是后者，甚至到后来，生倾慕之心。

    只不过陆惟真人如其名，端方如玉，对太只有君臣之义。太怕他察觉，一直隐忍掩饰，后来脆将自己当成陆惟真的替，夜夜好。

    东外的人都知文池是太的侍童男，却不知其中缘由。陆惟真自然也不知。

    今天既然有陆惟真陪着，太比如不会担心自己，问了那么多次，约莫是有什么安排。

    文池心里叹息，：“看来殿找我有事。我一会儿先去前面陪个罪。”

    陆惟真嗯了一声，又看了外面的小厮一，笑了笑：“是该去看看。不过这事也怪我，若不是我求文兄帮忙找阮鸿借画，文兄也不至于被阮鸿拉去狎宴饮。希望太不会怪罪文兄，否则我心里要不安了。”

    文池疑惑地等陆惟真说完，心里才慢慢明白过来——陆惟真竟然为自己狎编了个借。

    这可是欺君了。

    他心里又惊讶又动，走过去给陆惟真斟茶，低低：“陆兄所托，文某不敢忘怀。”

    “顺其自然就好。”陆惟真笑着接过，扭看到桌案上摊开的册，微微一愣，“这是……当年的那篇万言策？”

    文池颔首：“正是。当年祁神童在谨殿上大发宏议，占万言，讲帝王之治，养民之法，盐商之弊，海防之患……现在看来，仍是字字珠玑，切中要害。”

    当年他们三个人面圣，皇帝以策考之，陆惟真和文池也各有所答，皇帝夸赞二人“甚得朕意”。对祁神童的万言策却皱眉不语。

    陆惟真叹息一声：“朝廷风气不正，试策也多阿谀顺旨，唯祁兄心怀天，直言抗论，你我远不及他。只可惜他这样的天纵之才，竟偏偏落失忆，才学尽失……”

    文池低看着那十几页的万言策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当初在谨殿上，祁神童针砭时弊，条论详。文池当时越听越惊，于是屏息凝神，仗着自己有过目成诵的本事，愣是将万言策的容记，回家后连夜默了来。

    后来小神童被皇帝降罪，文池怕自己默的东西惹祸，便一直放在书箱最底。直到今天，他在那艘船上与齐鸢谈策论时，屡屡被对方的言论惊艳，不知为何，突然就想到了这篇策论。

    “礼义廉耻，国之四维，四维不张，国乃灭亡……”文池低声念了两句，犹豫着看向陆惟真，“陆兄，如果有人才堪比祁神童，殿得其相助，会不会少走些弯路，事半功倍？”

    陆惟真笑：“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来辅佐殿，殿必然如虎添翼。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叹了气，神黯然，“不可能的，不会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了。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

    注：

    礼义廉耻，国之四维，四维不张，国乃灭亡——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