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院里搬去，当然，你可以带走属于你自己的品, 至于你们要去哪儿, 是留在城里, 还是回到乡，以后靠什么生活，就跟我没关系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王招娣叉腰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，踏踏的垂在侧，她嘴哆嗦得不成样，刚升起的愤怒又化成了恐惧和无措。

    她的泼辣、不讲理都是分人的，对着生产队里同样单独生活的妇女，她敢跟人家对骂，甚至是扯发对打，但是对上邻居家的男人，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，因为那男人真的会动手，一拳来就能把她捶个半死，她打不过。

    面对着颜良也是如此，他不用发火，不用斥责，只要坐在那里就像一座五指山，震慑着王招娣。她知，颜良说的都是真的，他有这个能力。他们生产队书记，一个小小的村官都能在村里作威作福，压得大家伙不过气来，何况是他这个比村官大了不知多少级的。

    他只要动动手指，便有人过来替他来打骂自己，比如黄，比如孙、比如小梁，比如小周秘书……

    这一刻的王招娣脑竟然忽地就清晰了，是这辈从来没有过的清明。但上的，好多想法和念又一脑儿的涌上来，搅和得她混沌一片，不知该先思考哪个才好。

    她只有140块钱，她该怎么生活去？颜良应该不会连同颜如玉一块赶去，那以后让颜如玉接济自己？或者让小娟去打工，听黄说附近农村的农村不少都城来，去饭店当服务员、刷盘或者去工地当小工，可小娟没有粮本，得买议价粮……

    白瓷茶杯放到木质桌上清脆的撞击声惊醒了王招娣，她意识的循声望去。

    颜良对着她友善的笑了，咽中的茶后，缓慢开：

    “当然，如果你同意离婚，和平分手的话，有些条件是可以谈的，比如赡养费，比如财产分割，比如你们今后的生计。”

    王招娣睛里立时有了光亮，她稍微起肩膀，看向颜良。

    颜良指指对面的椅，示意她坐。

    王招娣赶坐去，双意识的岔开一，双掌放在大上。见颜良又看了她一，她赶双并拢着，往前挪了挪，后背也往上了。

    颜良很满意她的态度，语气没了之前的冰冷，透些温来。

    “我们夫妻十几年，我自然是不想走到打官司那一步。”

    听到打官司这个词，王招娣心里颤了颤，她刚刚并没有把起诉和打官司联系起来。打官司啊，她打从心底里畏惧。便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太太，她的丈夫就是掌权者，也没让她的畏惧之心减少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