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重新审视起前的女，“你倒是敢说。”

    樊玉很不解地看着他：“当官的怎么说，是他们当官的事，咱们百姓又不傻。武安侯在军政上手段固然残暴，但也没那些文人说的那般罪大恶极。咱们百姓不骂那些收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，骂杀敌杀太狠的武安侯？这脑袋得是了多大的病啊！”

    谢征：“……民间不都以他的名号止小儿夜啼么？”

    樊玉不太好意思地：“我爹杀猪的样太凶了，镇上的人也经常拿我爹的名字吓唬小孩呢。”

    谢征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抬手了眉心，半晌无言，心底的戾气和郁倒是在这一刻奇迹般地消散了几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午间用饭时，樊玉先给她爹娘的牌位上了一炷香，谢征之前听她提起她爹，便也扫了一堂屋靠墙的供桌上供奉着的牌位。

    看清上面的名字后，突然问了句：“你大伯是不是叫樊大？”

    樊玉有些诧异：“你怎么知？”

    谢征：“你爹的牌位。”

    樊玉看一自己爹牌位上“樊二”三字，瞬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她：“我爹本名是叫二，不过他小时候走丢过，大了自己再寻亲找回来的，后来镇上的人给我爹取了个绰号叫樊老虎，大家伙儿就都称呼他的绰号了。”

    谢征只是淡淡，目光扫过她母亲的牌位，却见她母亲连个姓氏都没有，牌位上的名字只叫梨，瞧着像是乡人随意取的名儿。

    他不由问：“你和你胞妹的名字是请人取的？”

    这夫妻俩瞧着可不像是会取玉、宁这样名字的人。

    樊玉把菜都端上桌，：“不是，是我娘取的。”

    提起自己娘亲，她眉间有些小小的自得：“我娘可厉害了，能识文断字，还会调香制粉，别的屠杀了猪上都一大味儿，我们家的衣，洗净后都会用我娘调的香熏一遍，从来没有异味。”

    谢征凉薄的底有了些许诧异：“你外祖家颇富裕？”

    识文断字和调香制粉任何一项单拿来，都不是简单人家了，偏偏这两样还叠加在一起，得是颇有底蕴的大人家才对。

    樊玉摇：“我没见过我外祖，我娘是我爹早些年在外边走镖时遇到的，她也不是什么大人家的小，只在人府上当过丫鬟。”

    梨听起来的确是个丫鬟名。

    若是望族的丫鬟，会这些倒也不奇怪。

    樊玉说：“可惜我笨，从前跟着我娘学认字，一看书就痛，调香制粉也没学好，不然现在也多个赚钱的门路。”

    谢征想起她抡打人的场景，意味不明说了句：“可能你在旁的事上更有天赋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