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一熄，整个屋就陷了一片幽暗，樊玉趴在桌上闭目小憩，床上的谢征呼清浅，亦是没发半声响。

    但不知是夜化了恐惧，还是樊玉反应太迟钝，她想着一会儿要回自家，自家屋院里又死了不少人，那日她也杀了不少人，此刻前才慢慢浮现那些人死前的惨样来。

    窗外北风刮得呜呜的，像是鬼哭狼嚎。

    樊玉换了许多个姿势都趴得不得劲儿，索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床铺那边没声音，樊玉试探着问了句：“言正，你睡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还没，怎了？”他音在夜里格外清冽。

    樊玉抿了抿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样：“你中午醒来，满大汗，是不是杀人后噩梦了啊？”

    那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传来一个“嗯”字。

    樊玉觉自己找到了盟友，咽了咽说，“我也是一回杀人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她又问：“你现在还怕吗？”

    房好一阵没人应声，许久，床铺那边才传来对方清淡的嗓音：“你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你也不用太害怕，你就想象自己是在杀猪好了，你知怎么杀猪吗？以后我教你杀猪吧，这样你不走镖了，将来也有个营生……”

    她嘴上说着这些的时候，人已经摸到了床铺边上，靠床坐着，轻咳两声，底气又足了：“你睡吧，老人们都说，杀猪的人上煞气重，小鬼都不敢靠近，我坐这儿，你就不会坐噩梦了。”

    第25章

    夜幕沉,北风得破旧的窗叶吱嘎作响。

    这样的天气，总容易让人生一钻被窝的望。

    尤其这被窝已经被人睡得烘烘的，正散发着诱人的意。

    樊玉拢了拢手臂,靠着床闭目小憩，耳朵却一直听着楼的动静。

    等赵大娘和赵木匠睡了,她也赶回家拿了地契就扛着棉被过来打地铺。

    自昨日樊大事后,她几乎就没怎么合过,其实已经很累了,只是神一直绷着,不敢松懈片刻。

    侧的人呼一直很浅,不知是不是他吃了陈糖的缘故,樊玉隐约能闻到他上一淡淡的陈清香。

    她意识又想起了在松林时,他抓着自己的手教她招在她耳边说话时落的吐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