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娘见巷里不少人在探探脑看闹，劝：“有什么事屋说吧，小孩打闹磕磕绊绊是常有的事，在门吵嚷着，叫街坊邻居看笑话。”

    康婆才不依：“我来替我孙儿讨公，我怕别人笑话什么？”

    樊玉知这康婆在巷里一向以泼辣刁钻名，她那儿媳妇都是生生叫她给磋磨跑的，到现在康婆提起她儿媳妇都还一一个贱货骂着，说她跟野男人跑了，半不知廉耻，全然不觉自己把儿媳妇当使唤有什么不对。

    后来他儿跟一个寡妇好上了，她又嫌那寡妇嫁过人，死过丈夫指不定克夫，这么一搅和，那寡妇见势不妙也赶同她儿断了，她儿迄今还是个老光。

    樊玉不愿跟这人多费，冷冷，“这公由不由得你讨，我先问过了我胞妹再说。”

    樊玉唤宁：“宁娘，你来。”

    小宁磨磨蹭蹭从屋里走了来，跟个小尾似的站到了樊玉后。

    樊玉低问她：“你有推虎吗？”

    宁抿着，两手着自己的衣角，了又摇。

    康婆尖声：“瞧瞧！这么大的孩都会说谎了，你们樊家可真是好家风啊！她自己都了，这会儿又摇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给我闭嘴！”樊玉一声冷喝，声音如暴雪瞬间盖过了康婆尖利的嗓音。

    康婆早上泼了那盆淘米，见樊玉默不吭声，还当她是个好拿的，此时突然被樊玉这么一吼，懵了一，瞬间更尖锐地大叫起来：“还有没有天理了？大伙儿看看啊，她樊家人好大的气焰啊，把我孙摔成这样，还理直气壮起来了！”

    阁楼上，谢征都被那尖锐的叫骂声吵得耳朵疼，不耐拧起了眉。

    这市井老妇都这般聒噪的么？

    正心烦时，便听得那女冷且锐的嗓音：“继续嚷，你看我会不会把你倒着扔潲缸里去！”

    樊玉角眉梢都透着冷意，今晨忍了康婆，是她心中的确愧疚自家的仇人带来的祸事，这会儿康婆想蹬鼻上脸，她可不惯着了。

    康婆被樊玉盯着，心没来由地一阵发怵，她赶朝看闹的人群看去，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什么，利用围观的人给樊玉压力。

    樊玉似乎早就知她这伎俩，冷冷：“你跟宋家那老妖婆天天在背后编排我当我不知么？我名声反正已被你们编排得差到这份上了，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忌惮旁人怎么看吧？我真要动手，你觉得这些人里会有几个冲来拦着？”

    这话打消了康婆最后一念，她咽了咽，往日骂街骂上一整天不带气的一张嘴，这会儿跟被针上了似的，愣是没再憋一句话。

    樊玉这才蹲问胞妹：“刚刚阿问你有没有推虎，你为什么了又摇？”

    宁黑而圆的一双已经泛起了红意，白胖细的手指攥着自己衣角：“我是推了他，但他太胖了，我没推动，他来追我，自己倒从台阶上摔去，才把门牙摔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