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完对后，他给老婆婆念了一遍，又解释了其中义，老婆婆不住地，笑得脸上褶都绽开了。

    樊玉单手撑着颚看着那边，不知怎地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谢征忽而抬眸看来，跟她一双笑对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樊玉心忽而一，脸上的笑意也跟着一僵，默默转过烤火。

    听说谢征也帮忙写对后，一传十十传百，大半个巷的邻居都来找他帮忙写，一直快到傍晚才无人再来叩门，帮写对别人送的各类吃零嘴也堆了满满一桌。

    樊玉见谢征在火塘旁坐时，一直在不动声地手腕，揶揄：“手酸是吧？”

    谢征只答：“还好。”

    樊玉在心里轻哼一声，这人就是嘴。

    瞧着天快黑了，她把大红灯笼也上，打算挂到院里。

    往年挂灯笼这活儿都是她爹来的，樊玉没甚经验，找的竹篙短了，没挂上去，唤宁：“宁娘，帮我搬个凳来。”

    宁正拿着一块米糖坐在门吃，她吃一，就扳碎一撒到脚边，让海东青也啄着吃。

    听到樊玉的话，扭就冲屋喊：“夫，帮阿搬个凳挂灯笼。”

    樊玉正想说这小孩越来越会指使人了，就见谢征已从屋走了来。

    他手上没拿凳，走近后再自然不过地接过了樊玉手上的竹篙，掌心浅浅过她手背，一如他之前在松林教她破招时那般，只不过这次他上清新冷冽的气息里，多了陈糖的淡淡香味。

    “挂好了。”他把灯笼挂到屋檐后退开一步，那陈糖的味也远了。

    樊玉浑不自在，挤一句“谢谢”。

    晚饭有中午没吃完的炖猪蹄，还有邻居们来写对联送的自家的拿手年菜，樊玉挑着了几个菜，又在火塘上方支起一小锅，切了鲜片、豆腐冬笋，再摆上一碟卤，往切好的猪肝里打上一个，搅匀了现场涮着吃。

    这是她在溢香楼帮忙卤那几天，看到楼里的客经常的锅。

    她好奇问过这是什么，李大厨说这是俞掌柜自创的菜式，别的酒楼也有，但味远不及溢香楼。

    除夕、元日这两天溢香楼也打烊，那位俞掌柜送了好几块煮锅的凝固红油块给她，让她拿回家过年吃。

    樊玉不知那凝固的红油块是怎么的，里边还有椒、香叶、八角各佐料，在里煮开后变成一锅红亮亮的汤，涮吃味比自己上次煮的血旺还好。

    就是吃着有些辣，宁又馋又怕辣，吃到后边嘴都了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