叔远，他父亲留的旧曾与他说，这天底谁都可能背叛他父亲，独独孟叔远不会。

    孟叔远运送粮草延误战机，也并非叛主，而是中途去援被北厥人困在了罗城的十万难民，最后难民没救来，锦州也被攻破了。

    孟叔远得知他父亲死讯时，跪向锦州剑自刎。

    锦州的惨案，也随着孟叔远的死落帷幕，只是十多年了，百姓提起他，依然对他痛斥不已。

    那队官兵已经走远了，谢征收回目光对樊玉：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却见樊玉似乎在看着议论孟叔远的那几个人神。

    他问：“怎了？”

    樊玉一手牵着宁，抿：“孟叔远是为了救十万难民延误的战机，也没有世人说得那般可憎吧？”

    谢征嗓音发冷：“他领的军令是运粮，没能在期限把粮草送去锦州，便是渎职。他若有足够的本事，救了十万难民也没耽搁送粮，那自该受万民称赞。可他既没救回难民，又耽搁了送粮，以至锦州城破十万将士死城，这便是罪无可恕。”

    他抬眸看向樊玉：“你同这样一个无能之辈？”

    樊玉摇，她不懂兵法，也不知军规，只是觉着孟叔远在锦州之战中或许确实是罪魁祸首，但不至于成为世人中的大臣，多是言正中的无能之辈罢了。

    三人路过一家成衣铺时，她问谢征：“你的斗篷脏了，买个新的换着穿？”

    谢征溅到泥浆的斗篷已经被他解了来，这一路都叠放在臂弯里。

    他扫了一铺里那些绿绿的料，：“不必，日来了，这会儿也不冷。”

    樊玉：“那买条发带？先前买的那条我瞧着你不是很喜，都没怎么见你用。”

    话落就见谢征神莫名地盯着她。

    樊玉不觉得自己那话哪儿有问题，睁着一双杏眸同他对视着，彼此瞳仁里都映着对方的影。

    只不过一个澄澈清明，一个幽晦暗。

    片刻后，谢征先移开了视线，说：“也没有不喜。”

    樊玉觉得他这话说得跟打哑谜一样，不明白他既然没有不喜，为何又不用那发带，：“你给宁娘买了那么多东西，你也选个新年礼吧，我给你买！”

    谢征嘴角平直了几分：“你不是给过我红封了？”

    樊玉：“压岁钱跟新年礼哪能一样？”

    谢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：“在我这儿是一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