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征：“父母死于非命，总得替她查一查。”

    贺敬元听到这话，猛地抬起，神说是惊骇也不为过。

    谢征以为他和公孙鄞一样，都是惊讶于自己许诺樊玉的份，心中有些不喜，微冷了神：“贺大人现在可以说了么？”

    贺敬元指尖隐隐有些发颤，垂苍老的，沉默了许久，叹：“死去的那名樊屠，从前是丞相手底的人，后来叛了主，逃去隐姓埋名过日，只是还是被丞相查到了，由此要了他命。至于丞相要的东西，我也不知是何。”

    魏严曾对他有知遇之恩，后又有栽培之恩，如今虽是政见相左，但贺敬元还是会敬称他一声“丞相”。

    谢征眉陡然凌厉，角却依旧带着笑意，“若本侯没猜错，那东西，应当是贺大人拿走的才对。”

    贺敬元苦涩：“是官拿走的，但官当真不知那是何。”

    谢征中耐少了些：“贺大人以为本侯会信这说辞？”

    贺敬元：“不侯爷信不信，官所言句句皆属实。”

    谢征冷笑：“你连魏严要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，如何替魏严找？”

    贺敬元自嘲一笑：“我这些年在蓟州所为，早已引得丞相不满，丞相让我去杀樊家夫妻，也只是为了看我是否还忠于他罢了，并未让我顺带找什么东西。那东西，是樊家夫妻赴死前与我的，嘱咐我在丞相要时与他便是，切莫自己拆开看。”

    谢征从中听几分蹊跷，问：“你同樊家夫妻相熟？”

    贺敬元底难掩沧桑：“是贺某故友。”

    公孙鄞对樊家的事并不知，听到此忍不住：“所以贺大人为了让魏严相信你还忠于他，杀了昔日故友？”

    贺敬元并未言语，算是默认。

    公孙鄞见他此时这副伤怀派，意味不明了句：“自古忠义难两全，也怪不得贺大人。”

    贺敬元听他话中的讥讽意味，：“我不动手，丞相总会派旁人去。我杀樊家夫妻二人，尚能如她们夫妻之愿，保住樊家两个孩。旁人去，便是斩草除了。”

    公孙鄞一时也无言，魏严的手段，他们都再清楚不过。

    片刻后，他问：“魏严并未让贺大人寻那件，贺大人后来呈与他，就不怕魏严猜忌？”

    贺敬元答：“自是怕的，但侯爷既与樊家姑娘结为夫妻，想来也清楚那妹二人对她们父母之事毫不知。故友已去，贺某心中有愧，只求能护住他仅剩的这一血脉。彼时魏宣战败，侯爷生死的传言也在外，西北局势混，丞相不得不用贺某，这才睁只闭只。”

    谢征指尖轻扣着椅扶手，只是沉默，贺敬元说的这些，和他之前猜测是不大。

    公孙鄞又问了句：“樊家夫妻给贺大人的东西，大人当真没看？”

    贺敬元苦笑：“公孙先生真会说笑。我若是看了，丞相还能容我？”

    公孙鄞看着谢征一耸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