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玉正在问一名官兵安将军的战关在何，便听得一苍老又熟悉的嗓音：“这蹄里扎了木楔，给我拿把钳来。”

    这一晚暴雨如注，哪怕已传回了捷报，军中上仍顾不上休息，清理战场寻找伤员，挖坟冢统一埋葬战死的将士……

    赵木匠几乎快急红了，借着让樊玉打手的名压低了嗓音问她：“你怎来了军中？要是叫旁人发现你是个女儿家，那可是要杀的！”

    燕州邻前线，又是跟北厥人手，从某程度上讲，比在卢城还凶险些。

    她此番跟着回来，主要是为了拿回自己的包裹，她之前为了横翻巫岭去截杀那三名斥侯，把包裹放在了背上，回来时战已不在自己上山的地方，想着老识途，大抵是回了军营，这才跟着那些前去追杀斥侯的骑兵一并回了营地。

有的名字。

    那名官兵走后，他又招呼着让樊玉上前去帮忙，领着樊玉来厩这边的小卒正要推拒，樊玉却说她跟赵木匠是同乡，已经络地上前说话了。

    樊玉沉默一息后，：“他一本事，应当能给他自己挣个好前程的。”

    短暂的寒暄过后，樊玉便说自己此行的目的，但这一夜实在是太过混，也没人注意到是不是有一匹自己从外边跑了回来。

    他指挥着帮自己抬起的那名官兵：“你去拿钳来。”

    她一收拾完，等不及亲自去营地里的厩找自己的包裹，陶太傅来寻她都扑了个空。

    一说起这个，赵木匠有些犹豫地看了樊玉一：“他是最初被借给燕州的那一批兵卒，你托我带来的东西，我都让人转给他了。我原先以为他也在这里修坝，但打听了这么些天，他似乎被调往燕州去了。”

    赵木匠正在给一匹战看伤，咋一听见樊玉的声音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，虚着一双老朝外看去，瞧清当真是樊玉时，亦是惊喜万分，发现她穿着兵卒的衣裳，却又瞬间变了脸。

    营地主将给樊玉单独置了一帐篷，让她暂修整，吩咐底人去寻她的东西。

    赵木匠叹气：“我原本是在卢城造城防械的，后来听说燕州要借兵两万，我这把老骨也一并被送来了，跋涉了好几天，大军在此落脚，我才知是要修坝。这一路上战总有个生病的时候，驮运石块的骡蹄时不时卡了石儿，也要人医，我来这儿，主要就是给牲畜看病的。”

    樊玉没打算再瞒赵木匠自己跟言

    赵木匠还不知那包裹里有和离书，笑：“他若是息了，丫你也能享福了。”

    樊玉想起言正，又问了句：“那赵叔军营这些时日，可有过言正的消息？”

    樊玉换上的衣后，把发也拆来了一遍才重新绑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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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死在这个雨夜里的将士们，不是将军还是小卒，知他们这一夜的厮杀终究没有白费，或许都能安息了吧。

    就连厩这边都忙得不可开，有的战被砍伤，有的是在作战时蹄踩到了锐，军营里的兽医们跟军医一样忙得都顾不上喝一

    这是军营，她穿着一小卒的衣裳，总不好再梳个姑娘家的发髻，就胡把发束了起来，并非是刻意女扮男装，但她眉宇间带了一英气，乍一瞧着，委实有些像个五官秀致的少年。

    樊玉在雨夜翻山越岭，上的确被磕碰到了不少，一衣裳更是透，也需要收拾一，便答谢应了。

    理好了那匹前蹄上的伤，二人暂且找了个地方唠嗑。

    樊玉之前被看起来采挖土石，压没来过军营腹地，赵木匠也没去过那边的营地，这才没碰过面，一时间二人都是唏嘘。

    樊玉问：“赵叔也被发来修坝了？”

    军营里没有适合她穿的衣，主将命人拿了一新的兵服给她，那兵服是最小号的，樊玉穿上正好合适。

    樊玉见赵木匠误会了，忙把这些时日里发生的事都简要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赵木匠得知她并非女扮男装从军，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，但听说清平县被山贼烧杀，老伴儿还受了伤，心中也极不好受，频频抬起袖揩泪。

    樊玉探一看，大喜过望，忙唤：“赵叔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