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脸，樊玉又重新拧了帕他上半，帕在快到缠着纱布的地方顿住，抬手隔着纱布轻轻摸了摸那横贯整个的伤疤，低声：“一定很疼吧？”

    樊玉便不说话了，片刻后抬起来时，眶带着淡淡的红意。

    她五官是生得极好的，在烛火，整个人都像覆上了一层柔光，只是看着她，便觉心中所有的焦躁都平息了来。

    樊玉只是觉得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，她刚捡到他那会儿，都直接着他上药呢，没什么好避讳的，便大方：“你伤不能沾，后背你自己又不到，你要是觉得难为，我去外边找个小兄弟来帮你也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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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轻得让樊玉觉像是被羽拂过一样。

    他虽否认了，樊玉却还是觉着心虚，想到他是为救宁才受的伤，更为愧疚，看他有要把袍系带都系上的架势，便：“你先别穿，我帮你吧。”

    宁这些天都没怎么睡过一个好觉，这一晚呆在樊玉边，没说多久话就直打哈欠。

    樊玉过去时，谢征帐果然还亮着灯。

    谢征没说话，只静静地看着樊玉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她不知在她走后，这边军帐有没有转来新的伤兵，在门喊了声：“言正，你睡了吗？”

    樊玉动作放得很轻，极有耐心地帮他净脸上的血渍和脏污，笑着说：“我捡到你那会儿，你比现在脏多了，一张脸被血糊得看不个原样。”

    樊玉说：“我来给你送盆的。”

    谢征眉意识皱起：“你帮我？”

    樊玉笑着摸摸她的：“对。”

    谢征已经重新解开了系带，说：“你来就是。”

    他一贯是个净的人，若不是伤成这样，他肯定忍不了上那些药草残和血渍的味。

    她不太适应地眨了一，怔怔看着谢征，对于这突来的亲密，明显很不习惯，但也并不排斥。

    帐帘没掩严实，

    谢征坐在床，似乎没料到她会先脸，微愣了一瞬。

    墨的衣袍敞开，在烛火拖曳的影，结实而匀称的肌理泽如玉，从他肩斜缠至肋的纱布衬着他冷淡的眉，让人觉着脆弱却又。

    樊玉沉默了片刻，语惊人：“你亲我？”

    谢征依然只答：“不疼。”

    谢征抬手帮她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，看了她一会儿，忽而垂首在她上落一吻。

    樊玉拧了帕，先一给他脸。

    “还未。”里边传来一低沉的嗓音。

    他额前坠着冷汗，大概忍痛让他心有些糟糕，往门看来时，神有些冷淡，看清是樊玉，眸才缓和了些，“你怎过来了？”

    她注意到他换来的纱布又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，想到之前的那个拥抱，面愧：“是之前挤压到了伤吗？”

    宁，“像上次一样，俞婶婶同意了送的，宁娘就可以收，对吗？”

    谢征嗓音在寂静的军帐有些沉：“一直看着我什么？”

”

    她发呆的时候，神澄澈又无辜，还带着一很好欺负的老实。

    谢征已打好了纱布的结，披上衣袍说：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樊玉便端着盆去了，这一掀开帐帘，才发现谢征赤着上，正往腰间一圈一圈地重新缠着纱布，旁边桌上放了两个倒空了的金创药瓶。

    樊玉哄睡了宁，想着白天见到言正时，他上一些血迹都还没洗，便打了一盆去他帐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