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鄞见他这般，不由看了一封，发现写着《孟》二字，只觉怪异，：“四书你开蒙不久便学了，怎么在山上还带着这书？”

    不及多看，书已被谢征劈手夺了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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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随手一翻，发现里面逐字逐句都了详细的注解，虽然改换了字，但公孙鄞还是一认那是谢征的笔迹。

    驻军在不断被调往各山，一大帐，就能看到军旗在营地各翻，军旗方涌动的人奔向指定的阵地。

    所有伤兵只要是还能拿得动刀的都要各自归营，谢征自然也要。

    石越以为山上的燕州军没了随元青这个人质，又被困多日，早没有战意，在得知粮草被烧，气急败坏令连攻了半月的山，奈何一线峡地势险要，生生又赔了不少兵力去。

病的亲卫前来给他传个话，指使他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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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今山粮草告罄，山上的燕州军防守却还是跟铁桶一样，石越也意识到自己终究是没法把武安侯困死在这山上，立这当世奇功，很快调整了作战计划，在夜里行军，先暗中撤走一分兵。

    樊玉光是瞧着阵仗便知这一仗凶险无比，但言正上的伤一运劲儿就刺痛不已，只怕连兵刃都拿不了，这上了战场不是送死么？

    他狐疑：“这么看重，别是什么不正经的书吧？”

    粮草被烧后摆在崇州军前的尚有三个选择，一是回崇州，二是剿灭山上的燕州军，三则是不战先逃，保存实力。

    公孙鄞顿时更悲愤了：“我学你的笔迹替你批公文，手都快写断了，你闲着没事注解了整整一本《孟》？”

    山上的燕州军这些天在休养恢复元气，山的崇州军却是从两日前就开始挖草挂树了。

    公孙鄞瞬间不嚎了，手中折扇一开，着熊猫笑眯眯摇扇奉承：“替侯爷分忧，实乃谋臣本分。”

    当日为了火烧崇州军粮草，谢征故意以随元青饵，拖住了反贼大分兵力，最后石越拿人堆到了山，虽救回随元青，却也折损不少兵力，加上粮草被烧，简直是雪上加霜。

    信王老谋算，当日只撤回一半兵，可能就是预料到过会有今日的局面，山的一半崇州军，就是他给崇州留的生路。

    而统领那支军队的，正是信王的心腹大将石越。

    第一个选择回崇州，有两万蓟州军守在崇州城外，山的反贼不脱一层，压不去崇州城。就算杀回了崇州，后面等燕州和蓟州的主力军合围崇州，那也是死路一条。

    谢征似乎早就知他什么秉了，对这变脸程度半不意外，吩咐起正事：“崇州被唐昭义所带的两万蓟州军围着，送不粮草来，山的反贼攻了这么多天的山，粮草耗尽，早已疲敝，是时候一网打尽了。”

    谢征坐起来，并未理会公孙鄞的抓狂，瞥了一被他抓皱的书，疲懒一抬眸，眸似已有几分不愉：“拿来。”

    攻未果，为今之计，当然还是保存实力为上。

    游在山的那支燕、蓟两州的援军又是骑兵，一直在山林里转悠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，便是同崇州军狭路相逢了，那队骑兵打得过就打，打不过就跑，两条的步兵又追不上四条的骑兵，让崇州将领们气得牙。

    蓟州已经固守，贺敬元正在调大军往崇州来，崇州若保不住，一线峡山的崇州军，只要杀去，找一座稳定的城池落脚，便又能东山再起。

    公孙鄞现在一闭上，就是堆在他案前没批完的那堆公文，简直要他命了！

    谢征并未过多解释，只：“我书库里七贤的孤本，回去后自取。”

    她想到言正上那个被戳的血窟窿，心中就焦虑难安。

    山上一陷了备战的张氛围，樊玉在伤病营和火营都听到了关于这一仗的各议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