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一回首便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了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，樊玉终于抬直视谢征：“侯爷是盖世英雄，也只有王公大臣的千金才能与侯爷相，我一个杀猪的，侯爷要是娶我，会被天人耻笑的。”

    谢征听她为了婉拒自己，扯了这么个故事，再听她说让自己取王公大臣之女的话，怒极反笑：“本侯娶妻，天人何事？”

    樊玉沉默了好一阵才开：“我以为，我说了这么多，侯爷应该懂我的意思的。”

    指节却不自觉地扣了，心有些闷闷地难受，有一瞬她也在想，要是他只是言正就好了。

    一案之隔，两人隔着浅薄的夜对视，直到谢征开：“我从前同你说的话，你是不是以为也全是骗你的？”

    樊玉一怔，尚未明白过来他这话里的意思，便听他：“我早同你说过，我家中没人了，只剩我一个。”

    他说这话时，神甚至是有些冷漠，似乎极不愿意提起关于自己家中的一切。

    樊玉抿了抿，回：“我没觉得你说的这些是骗我。”

    谢征笑了笑，意味不明地，神乖戾又像是有些受伤，最终被那份骄傲压了去：“你说的那故事，不你我二人。谢氏尚有几支旁支，你若嫁过来，只有她们削尖了脑袋讨你心的份儿，不会像你说的那故事里那样，有蠢人来挖苦为难你。你要是连她们的都懒得听，不见也无妨。等剿灭反贼，手刃魏严，我便奏请驻守西疆，你跟我一起在封地，没个十年八年的，不会京一次，京城需要你打的贵妇，一只手都能数过来，如此一避，这辈也难聚到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你怕天人耻笑，觉得我还有旁的选择，我请陛赐婚就是，我这辈只要不谋反，就也只能守着你一个，这天，谁也不敢对这桩婚事有异议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你说的志趣，我闲来不是习武便是温书，你在武学上颇有天赋，平日里书卷也翻得勤快，如此看来志趣也相投，并无鸿沟之说。”

    话至此，他才终于停了来，清冽好看的眸里映着少女的模样，缓缓：“樊玉，我若娶你，你肯嫁我么？”

    可能是从察觉自己动心起，他便一直在谋划往后的事了，此刻问这话来，一没觉着不合时宜或是孟浪，只在这片沉寂里，等着那个尘埃落定的答案。

    第87章

    樊玉没料到谢征会说这样一番话来,说心底不动那是不可能的，只是她也清楚地意识到，一旦她了这个,往后的人生或许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。

    就像他作为武安侯，要承担那些责任,背负那些使命一样,作为他的侯夫人,也得挑起这一品命妇背后的担。

    他需要的是一个能与他比肩同行的妻,而不是一个要他迁就才能走去的人。

    麻雀上了凤凰羽,那也变不成凤凰,只有自己去涅槃后,才能属于真正的凤凰翎羽。

    帐外的雨声似乎小了,之前积在帐篷的雨从边角坠洼时发“滴答”声，在这片沉寂里显得格外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