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没跑几步，便瞧见了迎面走来的谢五。

    贺敬元似乎等这一天等了许多年了，笑得脸上的褶都展开了许多，应了声：“哎。”

    亲兵：“那个儿小是吧？他一刻钟前便往那边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没敢和樊玉直视，挠挠后脑勺赧然一笑，主动解释起提前离开的缘由：“我……我这两天喝药，喝多了，方才找茅厕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是她大意了，醒来时脑不清醒，又被太多消息分散了心神，当时明明都觉异常了，却还是没反应过来，那个小五就是谢征假扮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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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突然问贺敬元：“大人，我娘去时，知晓那个盒里的秘密吗？”

    没有她刚醒来时瞧见的那么了，走路时大概是因为上带着伤，脚步也虚浮了几分，见了她便唤：“队正。”

    从中军帐来，樊玉只觉呼都是发沉的。

    他看着樊玉，语重心：“你同侯爷的事，我已听说过一二。这些事，我也想过烂在肚里，死了就带棺材里的。上一辈人的事，就随着上一辈人的死……尘归尘，土归土好了。

    樊玉手劲儿奇地大，之前空手去接信王剑刃被割的伤，又开始渗血，她神却冷得可怕。

    她也不知自己此刻追上去有什么用，又能同他说什么，但心底就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，必须要追上去。

    谢五一回瞧见这样的樊玉，心中惊骇不已，也怕她手上伤势加重，忙：“主营了。”

    樊玉小时候就她娘举着扫帚教训过，她娘发起火来，连她爹都不敢劝。

    猛然间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，忙抬脚往亲兵说的那个方向追了去。

    樊玉便扔谢五，又去追谢征。

    樊玉心中百味陈杂，跪在贺敬元榻前，郑重给他磕了一个：“多谢贺大人。”

    她没在帐外看到谢五，找了一圈也没见人，便问守在外边的亲兵：“请问有看到跟我一同过来的那个小兄弟么？”

    樊玉不由皱了皱眉，谢五在她边有些时日了，但从未这般失礼过。

    樊玉却没再听他瞎编的这些理由，竟是一把薅缠在手上的纱布，拽住他的领问：“他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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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娘亲呢？平日里虽是再温柔不过，说话都细声细气的，可若是惹恼了她，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
    贺敬元拿手掩在边咳了好一阵，才息着说了句：“你若不恨我，便唤我一声世伯吧，你父亲与我，曾也是结义兄弟，你使的那刀法，便是我当初和他一起创的。”

    为何赶来战场上救了她又不让她知？甚至连待在她边都要假扮成其他人？

    贺敬元回想起当日那夫妻二人相继自刎在雪地里的形，心中仍有几分悲意，了，：“夫人很是从容，想来是知晓的。”

    樊玉看着这个像是快迟暮的老人，眶有了淡淡的涩意，唤：“世伯。”

    贺敬元有些意外，想说话却又止不住间的意，咳了好一阵才：“陶太傅也提过质疑，奈何已过了十七年，除了这些猜测，拿不切实的证据，便是想查也无从再查起，陶太傅才决定京一趟，亲自去见丞相，可惜至今没有音讯传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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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也正是因此，樊玉才觉得以她娘的脾，不可能会在知晓她爹害了她外祖父后，还选择跟她爹一起归隐。

    都找了真正的谢五过来了，他当是离开有一会儿了。

    樊玉便笃定：“若是我爹害了我外祖父，我娘定不会原谅他，当年的事，可能另有隐。”

    直觉告诉樊玉，谢征肯定是在来之前，就已查到了关于十七年前的一些事，才会选择这样。

    “可我又怕……将来东窗事发，杀父之仇，放谁上也是不能轻易揭过的。与其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，不若提前告知你这一切，再让你们去抉择。”

    是真的谢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