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前来的都是自己人,他说话也没了太多顾忌,：“培义啊,我这世侄女,今后也劳你多担待些。”

    唐培义忙：“樊都尉虽为女，却是军中人人叹服的虎将，当日也是樊都尉截杀那三名斥侯,才让大计未遭破坏,否则卢城若失，末将便是也万死难辞其咎，今后得是末将多倚仗樊都尉才是。”

    他被提上来当这主将，也有右翼军立的战功在里边，这番话说得倒不全是漂亮话。

    贺敬元说：“这丫有时候轴得厉害，朝堂上的事,你多她。”

    唐培义这次没再多说什么,全盘应。

    贺敬元便又看向樊玉,樊玉心中五味陈杂,唤了一声：“世伯。”

    贺敬元说：“好好在唐将军手底事,建功立业。”

    他里还藏了关于十七年太多事的复杂绪,但那些话，终究是不能在人前说了。

    樊玉用力了。

    站在樊玉侧的一名将领，上须了一圈淡青胡茬，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英武，却在此时红了眶：“大人。”

    贺敬元看着他只是笑笑，说：“把你拘在我边这么些年，你的也磨得差不多了。文常，跟着唐将军在沙场上挣个前程去吧。”

    这汉正是前不久才从蓟州调过来的郑文常。

    之前反贼取蓟州，攻打蓟州门卢城，贺敬元亲自前往卢城督战，蓟州大小事宜便与郑文常打理，从另一层面上，也是成为他在蓟州的睛，监视李怀安。

    如今李怀安已查到他想要的东西，留在了崇州战场，贺敬元又被调回蓟州，贺敬元怕樊玉在军中孤掌难鸣，才把郑文常也调了过来。

    昔日唐培义和郑文常都是他，但唐培义同他到底只是上级，没有郑文常这个学生来得亲厚。

    如今唐培义大权在握，许多事，他自己得有分寸。

    一番别后，贺敬元坐上了回蓟州的车。

    樊玉回营时看了一远的天空，心底生几许怅然来。

    这条路走到后面，亲近的人似乎都离她而去了，但她必须得走去。

    就在前一晚，贺敬元才单独召见了她。

    让她沉住气，先在战场上攒军功，等剿灭反贼，回京受皇帝亲自嘉奖，那时候他帮她父母伪造份一事，也会重新被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