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话他没再说，但意味已经很明显了。

    樊玉却突然问：“如果我现在不是官职在的武将，只是一个普通民女，是不是已经死了？”

    李怀安最终自嘲笑了笑。

    他没多说关于她父亲的事，似乎也默认她父亲是魏严的人，当年帮着魏严构陷了她外祖父。

    李怀安：“贺大人窝藏你父母十七载的事，还未到陛跟前去，但陛已了给侯爷和公主赐婚的圣旨，听闻侯爷落难时曾与樊姑娘过患难夫妻，怕公主介怀……”

    大概……是实在不喜她对着自己礼貌又疏离的那副态度。

    李怀安看她脸极为不好，有心安一二，但那些掉脑袋的话，终究是不能在此时便告知的，只给一个承诺：“孟老将军背负骂名十七载，若是魏严所害，李家一定会帮孟老将军讨回公。”

    樊玉只麻木地了谢，便言自己有些累了，先回营歇息了。

    樊玉从前寄望于给外祖父平反，是自己立战功后，像那些戏文里唱的那般，在金銮殿前陈述冤，然后沉冤得雪，善恶有判。

    夜风动他宽大的儒袍，裹他修竹一样的姿，他嗓音幽幽的似一声叹息：“魏严的死士都折在了樊姑娘家中，怀安当初奉命去蓟州彻查此事，在山上巧遇樊姑娘是假，但时至今日，想诚心结樊姑娘这个朋友却是真。不魏严那边会如何对付樊姑娘，李家都会保樊姑娘安然无虞。”

    樊玉抿角，说：“大人言重了，大人秉公执法，末将无权置喙。但大人利用末将查了贺大人的错，害得恩人陷如今这境地，却还要末将心中毫无芥，大人也委实让末将难。”

    可告诉她了，看着她底刹那间涌现来的难过后，他心底似乎也没好受多少。

    樊玉像是极其不理解一般，嗓音极低地：“生在皇家，便可视平民生死如蝼蚁了？”

    看她这般疏离客气地同李家划清界限，李怀安也说不清心底是个什么滋味，总之不太好受。

    那个远在千里之外，稳坐龙椅的帝王，甚至不知她的冤，只因她可能会妨碍到公主嫁，就想让她死了。

    樊玉不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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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樊玉：“末将不敢。”

    但前的现实，似乎和戏文里极大，戏文里最终判定善恶的官或皇帝，都是公正无私的，而现实里，皇帝也会有私心。

    不知是想到了什么，他忽而：“里来的那个太监，樊姑娘也要多加小心。”

你是因贺大人的事在怪我对吧？”

    李怀安久久地望着她，他站的地方刚好是一军帐的暗影，半截衣袍在皎皎月光被夜风轻轻拂着，眉却隐在了一片暗中，看不见了他脸上那面似的温雅笑容，他给人的觉反而真实起来。

    皇帝，在平民百姓心中，那就是的天了。

    说是报恩，但李家愿意保她，不也是为了对付魏严么。

    樊玉只说：“李家的大恩，末将来日再报。”

    樊玉回去后，从

    樊玉问：“陛要对付我？”

    -

    他说：“樊姑娘爹娘守着的秘密，兴许就是扳倒魏严的关键，魏严架空皇权多年，只有除魏党，方可还大胤朝堂一片清明。贺大人能为忠义隐瞒，怀安却不能，樊姑娘若怨怪，怀安也别无他法。”

    李怀安看着她走远的背影，失神良久，喃喃自语般说了句：“真是犯了蠢，何故要在此时告知她皇帝赐婚的消息？”

    听到这个消息的刹那，她心底除了谢征被赐婚的难过，还有一看不清前路的茫然。

    这话在李怀安听来，都觉着羞愧又有几分可笑。

    李怀安听得她这般说，似有些意外，：“原来你都知了。”

    李怀安没说话，似默认她的说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