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征视线落到她左腹那蜈蚣一样的伤痕上，沉默看了好一阵，才伸手抚了上去，问：“还疼吗？”

    越是民不聊生、尸横遍野，他们能往魏严上扣的罪名才越大。

    樊玉看不见他面上是何神，只听他说：“往后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面对这些了。”

    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在不断收，勒得她腰间的骨都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谢征已经知了李家的那些破事，昨夜的庆功宴上又不见李怀安其人，樊玉很容易就想到李怀安怕是已经跑了。

    这是李家惯用的伎俩，一如当年患赈灾一般。

    他哑声说：“是我来迟了。”

    樊玉微微一怔，随即安抚般回抱住他瘦的腰，脸靠在他膛，听着他有力的心，缓缓：“我当时没想过你会来，从康城到卢城，太远了。城去拖延时间，也只是觉着，贺大人以亡躯守到援军来，我拼上这条命，能多拖延一刻是一刻。战死在城，就算无法替我外祖父翻案，后世之人提起孟家，也不会再觉着孟氏满门都是祸国宵小。”

    樊玉心翻涌起喜又酸涩的绪，她抬起看着他，认真：“我会查清当年的真相的，魏严杀了我父母，他肯定知锦州血案的隐。如今他勾结反贼，险些害卢城落反贼之手，唐将军他们都说魏党要倒了。等了京，我会在金銮殿上说自己真正的世，皇帝审魏严，叫十七年前锦州血案的真相大白于天。”

    李太傅在民间颇享盛誉，百姓们都说，魏严作恶，只有李太傅一心为民。

    樊玉听完，整个人都陷了久久的沉默。

    “崇州和卢城城外死了那么多将士，他们良心怎么安得了的？”

    她忽而抬眸看向谢征：“李怀安呢？跑了？”

    樊玉面困惑，谢征稍作迟疑，还是将李家纵容魏严手底人通敌的事告知她了。

侧的锁骨上还有一圈极淡的牙印，是他很久之前留的。脯用素布裹着，隆起一团惑人的弧度，再往的腰肢，劲瘦纤细，实的肌理间不见一丝赘。

    说完就想拢好衣襟，谢征却一直没收回手，他半垂着眸叫人看不清他底这一刻的神，带着薄茧的掌心贴着那狰狞的疤细细挲：“受伤的时候，在想什么？”

    谢征另一只手住她后颈，让她更严实地贴向自己。

    被迫靠在了谢征肩上，她明显能觉到他全的肌已绷，周戾气郁得让屋空气都变得稀薄。

    樊玉回想起当日的凶险形，微微失神了一瞬，随即无所谓地笑了笑，：“什么也容不得我想，就觉着对面人好多，刀、戟、斧，都在往我上招呼，随我城的将士一个连着一个倒了，但我救不了他们，我连自己都保全不了……”

    话落她只觉覆在自己腰腹上的那只手骤然收，她被大力扣了前人怀中。

    好一阵，她才低喃声，垂在侧的手握成了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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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来一切名，都是造势造来的。

    那是区别于舞姬们杨柳腰的另一更极致的，像是陈年烈酒，饮过之后，便再也喝不惯腻人的甜汤。

    她微皱起眉，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听不异样：“都落痂了，早就不疼了。”

    樊玉上的肌肤在空气里久了，有些凉，他温的指腹骤然抚上去，恍若蚂蚁爬过，又麻又，让她有些不适地直了上。

    谢征想到李家在卢城一战所的手脚，眸沉了沉，他抬手轻抚着樊玉后背的发：“魏严老谋算多年，卢城之事另有隐，李党如今诛笔伐魏严，届时倒台的却还不知是谁。”

    对魏严的声讨一发，百姓对其恩德，坊间都说李家乃清之首，却不知，正是他们这些清人士冷旁观了他们的疾苦和生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