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都忧心忡忡的。

    谢征在李家弹劾魏严时，就说过魏严肯定还留了后手，如今在这节骨上，他还敢命手底的人直接杀了一朝中三品大员的儿，行事可以说是狠辣又狂妄。

    他是看准了大理寺拿不到证据，没法治罪于他，还是当真狂到了，就算大理寺人证证在手，他也不放在里了？

    若是前者，说明魏严行事还有所忌惮。

    若是后者……魏严蛰伏了这么久，谋划的事不免就让人胆寒了。

    郑文常慢了她一步来，叫住她：“樊将军留步。”

    樊玉暂且敛住思绪，回过问：“郑将军有事？”

    郑文常沉默寡言，却是个刻苦的，他在贺敬元的门生们里，姿质不算是最好的，但因为勤奋刻苦，为人又忠厚正直，才颇得贺敬元看中。

    他有些腼腆地：“末将冒昧，想借阅樊将军手上那本卫国公所注的《尉缭》一日。”

    似怕樊玉还没看完舍不得这宝书，他连忙又：“借一晚也行，末将誊抄完了，明早便还与樊将军。”

    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，樊玉哪有不借之理。

    她：“成，回去后我便让人把书送去郑将军院里，将军不必急着还我，慢慢誊抄便是。”

    孤本宝贵，时人常有抄书传相看的。

    得了樊玉这话，郑文常心中似有一块大石落，了谢这才红光满面地回去了。

    樊玉回去，从房间里找了那书便让谢五给郑文常送去。

    正巧里来量她裁衣尺寸赶制朝服的嬷嬷也来了，樊玉张开手臂任她们用尺量，却发现这跟自己寻常衣服时，那些裁娘量尺寸不一样。

    尚衣局的嬷嬷量得要多细有多细，上至额，至脚脖，还有肋那一圈也给量了一遍。

    量脚脖樊玉猜测是订官靴的，但这围，她乃武将，又不用官帽，量脑袋什么？

    樊玉是个率直的，当便问了。

    负责量取尺寸的嬷嬷是个不苟言笑的，但也不敢在樊玉这个三品武将跟前白摆谱，恭敬：“将军还有一二品诰命的翟服也需裁制，这围是制凤冠所用。”

    诰命夫人上那一翟服的饰，便是镶满珠翠的凤冠。

    樊玉若还是个闺阁女，皇帝便也不会封她诰命，但她之前和谢征假成亲，在有了文书记录在案，又于金銮殿上亲承认自己有夫婿，这才加封了个诰命。

    知了这尺寸的用途，樊玉便也不再多问，合着嬷嬷继续量尺寸。

    每量好一，嬷嬷都会低声吩咐一旁的侍女在纸上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