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：“里发生的这些事，您后来有听到什么风声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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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初她微末之际，俞浅浅帮她的那份谊，她一直记着的，哪怕后来清平县起了战，她带着俞宝儿南逃命都还想着捎上自己和宁，樊玉如何不念着她的好？

    但北厥已耗不住了，又不清楚大胤究竟还能撑多久，所以才同意了魏严让辽东十二郡，息战二十年休养生息。

    不论如何，得知俞浅浅没事，樊玉心中便松了一气。

    樊玉发苦，羞愧低去：“对不起，义父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可他也的确给自己外祖父安了个遗臭千古的污名，又杀了自己爹娘。

    锦州城破后，大胤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，是还同北厥人耗了三年，这三年里，必是还有无数和谢将军、陶太傅一样的忠骨挡在最前沿，才撑了这般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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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忠原本神还有些冷凝，见是樊玉，才放了警惕，缓声：“是老见将军若有所思，没敢言打扰，脚又不灵，避让不及才同将军撞上了……”

    从陶太傅那里离开后，樊玉把宁和宝儿都带去了赵大娘夫妇那里，想着齐旻也跟着李太傅一起落网了，那找到俞浅浅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
    抵挡北厥继续推的前线战场惨烈如斯，家国存亡之际，里死了几位妃嫔，亦不过这世血中的几粒微尘罢了。老夫的一双儿女，亦是死在了战之中，幸得敬元敛尸，才有一薄棺一座坟茔。”

    小皇帝也在魏严府上被找到了，但疯疯癫癫的，不知是真疯了，还是装疯的。

    一个不留神，却撞上了一瘸一拐抱着一摞东西往谢征书房去的谢忠。

    齐旻和李太傅前，让钦天监官员放的那番“龙脉逆、得位不正”的言论，如今倒是替宝儿嫁衣了。

    陶太傅摆摆手，只说：“都过去了，锦州失陷后，大胤和北厥陆陆续续还打了三年，国库空虚，百姓因战火四迁移，荒废了农田，民间也征不上军粮来……再打去，异族还没京，大胤自个儿就要成一盘散沙了。魏严便是在这时站来，一力促成了割地辽东十二郡换大胤二十年太平。

    陶太傅随和清淡的笑容里多了些苦意：“丫啊，你可知锦州一破，北厥南，这大胤河山了多久？储君死，将帅亡，皇帝崩。那些蛮人，是想着借此机会直捣京都啊！青山埋骨，江河饮血，民间十室九空……

    樊玉想着尚还扑朔迷离的锦州真相，心不由闷得慌，想着先回去练刀法冷静冷静好了。

    那三枚虎符上，皆有崇州的小篆刻字，显然都是崇州虎符。

    樊玉浅浅应了声，垂眸看着前的棋局，着手中棋久久都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现群臣为谢征首是瞻，只需一个合适的时机，便可推俞宝儿上位。

    “对不住，老伯。”樊玉心虚不已，谢忠脚不便，她忙蹲去帮忙把东西捡起来。

    大约北厥人那时也没想到，用不了二十年，锦州就被曾经战死在那里的谢氏后人收复，辽东十二郡亦被夺回。

    樊玉本想宽这老伯这一二，却在瞧清盒里掉来的除了信件，还有三枚虎符时，当即变了眸。

    虎符不是都只有左右两枚的

    但为何会有三枚？

    谢忠手上的盒摔落在地，里边的东西也全散落了来。

    谢五保护赵大娘夫妇受了伤，她唤来谢七，让他安排人手查俞浅浅的落，谢七说公孙鄞已派人找到了俞浅浅，只是齐旻不知怎么想的，没把人带来京城，反关在一州府别院，去接俞浅浅的人回来还需个一两日。

    樊玉也是当了将军的人，在军营摸爬打多时，陶太傅这般一说，她便能明白当时是什么局势。

    那时我同他说，往后的史书里，他此举必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，他答，亡国权相也是会被后世人唾骂的，左右都是骂了，不若趁关外的蛮打了几年，也耗尽资了，让地这二十载，赌一个将来。”

    陶太傅复杂又宽厚得似能容纳百川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樊玉，只说：“当时之人，只当局之事，是非功过，且留与后人去评判吧。”

    她同谢七打听现的局势，得知李太傅是死透了，齐旻中了那一箭，却还没断气，公孙鄞也摸不准谢征会如何置这位承德太的后人，便让太医先吊着他半条命。

    樊玉不由抿角：“义父，魏严……到底算是个好人，还是个恶人？”

    联想到魏严对谢征的严苛，又请陶太傅当了谢征的老师，樊玉只觉自己愈发看不透魏严这个人了，他此举，都不知是为了保住大胤，还是单纯的只为了保住他自己的权势。

复杂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