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“往后的路，我陪你走。”

    他将绪藏得极好，但那一刹那，樊玉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。

    是了，魏严再恶贯满盈，却也是他叫了二十余载的舅舅，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。

    可这唯一的亲人，又是害死他爹娘的凶手。

    他怎么会不难过呢？他只是……不知怎么难过了吧？

    谢征垂眸静静看着怀中姑娘乌黑的发，她撞他怀中的力不大，却让他心也跟着颤了一，酥麻和淡淡的痛意裹挟着那颤意一直传到了指尖。

    他僵了好一会儿，才抬手贴着大氅住她后背，将人完全纳自己怀中，半垂的睫上沾了细小的雪沫，执拗又认真地：“自然，你跑不掉的。”

    大雪如絮，两人并肩继续往回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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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女那里打听关于淑妃的事无望后，樊玉替谢征去拜访了一趟安太妃。

    应该说，谢征一开始让公孙鄞牵线公主查十六皇的事，真正想接洽的，便是安太妃。

    皇的人虽换过一批又一批了，安太妃却是一位从十七年前的独善其至今的妃，对当年的事，她所知的，必然也比普通人多些。

    许是局势已明朗，樊玉此番拜访，说明来意后，安太妃倒是半没有推搪。

    “哀家同淑妃，也算是闺阁时便相识了，时至今日，哀家还是更喜唤她容音。”

    殿门幽闭，小佛堂里光线暗沉。

    安太妃一禅衣，好香后，用那双保养得宜的纤手执了错金镂空雕的博山炉盖放回去，丝丝缕缕的青烟便从孔隙中溢了来，慢悠悠浮上佛堂上空。

    她顿了顿，神似有一瞬间的怅然：“她也喜哀家唤她闺名的。”

    樊玉端坐于矮几另一，暗暗记了淑妃闺名戚容音。

    心想倒是个极好听的名字。

    淑妃回到矮几前，施施然坐，举手抬足间都透着一岁月沉淀来后的淡雅从容：“哀家同她是一的，因着戚太后的缘故，她便封了妃位，哀家只封了婕妤。那会儿贾贵太妃正得盛，得了先帝垂青的妃嫔，都在贾贵太妃那里吃过苦，她替哀家解过一回围，一来二去，再因着从前闺中便相识的那谊，我们倒也相熟了。”

    声清越，安太妃将斟好的一盏茶推至樊玉跟前，像是陷了什么回忆里，浅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