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理英语不分，十几个班的教材都堆在一起，温辞埋找了一会，听到一声报告。

    她找书的动作一顿，回看了。

    男生站在门，穿着蓝白的校服，影瘦瘦的。

    他也说是来找书，女老师听了笑说：“怎么今天都是来找书的，你们课代表办事不靠谱啊，都在那儿，自己去找吧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老师。”他走来，脚步声像踩在温辞心上。

    淡淡的皂角香靠近。

    他惯会装，“同学，你在找什么书？”

    “听力教材。”温辞快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，“你要找什么，我刚刚翻过一遍，大概记得位置。”

    “英语教科书，二上。”卫泯蹲在一旁，肩膀抵着墙，手里随便拿着本书翻来翻去：“你没找到？”

    “好像没了，可能哪个班多拿了。”温辞从底一本书递给他：“是这个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错，谢谢你哦。”

    哦个鬼。

    温辞借着桌遮挡看了他一，男生修剪了发，两鬓剃得比较多，额前几缕碎发，眸漆黑。

    她看着他抓着书的五指，记忆忽然回到族馆那天，他游动的影，发着光的鱼尾。

    视线意识往他上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人鱼上岸了。

    鱼尾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疼吗？”她忽然问。

    卫泯往自己上看了看，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温辞猜他大约永远也不会知自己见过他变成人鱼的样，很轻地笑了：

    “没什么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卫泯心砰砰直，忽然伸手，本想去抓她胳膊，无奈她速度太快，不小心牵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温凉的指尖被他握在手心里。

    “等——”

    两人皆是一愣。

    温辞睫一颤，面上虽然没什么异样，心却已经翻江倒海，她不动声默默回手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找听力教材吗？”卫泯从地上随便拿了本书，站起递过去：“给。”

    温辞看着封上的阅读理解四个字，想问他是不是不认识字，卫泯却把书到她手里：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她有些不解，跟着走了去。

    走廊依旧没什么走动的人，林皎大约是先回去了，不在原来的位置。

    卫泯和温辞走在过两侧，他忽然走快了几步，“在楼梯等我。”

    温辞看着他了一旁的十八班，分班之后，文科班十五个，理科班十三个，卫泯依旧在十八班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缺考，他或许不用待在五楼受罪。

    温辞叹了声气。

    卫泯来的很快，手上拿着一本听力教材：“给，你先拿去用。”

    温辞没接：“没事，我可以跟我同桌看一本。”

    “拿着吧，放我这儿也是浪费。”卫泯还举着手：“等你找到新的了再还给我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温辞还有些犹豫，他一把把书到她手上，还顺手拿走了那本阅读理解：“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