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年纪的卫泯满心喜, 以为走到就能见到妈妈，可常云英却将他带到一个小土堆前, 告诉他妈妈就在里面。

    他很轻地笑着：“你污蔑我吧，我睡觉很乖的。”

    “也没什么，就是些造谣的话。”

    卫泯耳边嗡嗡的，撑着栏杆站起来，抿了抿说：“饿醒了。”

    常云英没有办法, 带他回了乡，他们一前一后走在那条的田埂上。

    是一场噩梦吧。

    “是吗？我一动静都没听见。”

    她没像以前那样一边走，一边回等他。

    卫泯不相信，又哭又闹, 说常云英骗人。

    大雾弥漫。

    杜康随其后也跑了来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卫泯没什么力气地被她推回楼上，又躺在床上，由着她将被盖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像是忽然清醒，卫泯睁开，阁楼的窗帘半拉着，大片光晒来，地方像是在发光。

    不是梦吗？

    杜康忙说：“厨房有粥，我去盛。”

    卫泯搂了她的脖, 说怕, 说不要走, 他愿意跟着大, 只要命百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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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温辞没提昨晚，只是听话地脱了鞋躺去，“想要我陪你睡，你就直说啊，还用找这借。”

    他整个人都定在原地。

    温辞手贴了他额：“还有烧，等会喝完粥再吃药。”

    常云英一瘸一拐地走在田埂上, 说妈妈去了天上, 等以后也要去那个地方, 问他一个人大害不害怕。

    醒来就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他躺在床上，手脚都酸，太一涨一涨地疼，楼传来熟悉的声响，隐约还听见了常云英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嗯，请了一周。”温辞摸着他的手背：“上午康他们也来了，不过那会你还在睡，他们就没让喊你。”

    他掀开半边被：“你也睡一会，都有黑圈了，昨晚是不是没睡好？”

    “她发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笑了笑，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他抓着她的手，“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她一个人越走越快。

    “乖个鬼。”温辞说：“等找机会我给你录来。”

    温辞不放心地看着他：“你怎么起来了？”

    雾散了。

    他明明醒着，却又好像在梦里，直到被温辞抓住胳膊，才从恍惚里回过神，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常云英也哭，她那么小的板却哭得那样大声, 空旷的田野间，回响着祖孙俩此起彼伏的哭声。

    卫泯也没否认，从后边抱着她，“你请假回来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喂你。”温辞坐在床边，静静看着他，而后忽然抬手盖住他的睛：“不想笑就不要笑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之间还要说这话吗？”温辞挠了挠他的手心，“再说我就揍你。”

    温辞楼倒了杯，拿了药看着他吃完：“要不要再睡会？”

    在梦里，卫泯又回到那片田野，他走在那条的田埂上，前是一步履蹒跚的影。

    卫泯着脑袋，翻床，跌跌撞撞往门走，在楼梯上看见摆在墙角桌上的那张黑白照片。

    常云英又笑了，说好，说要一辈都陪着他。

    后来卫泯哭得累了，趴在常云英的背上还在小声啜泣着，一声一声地喊着。

    路走到了尽。

    前是两座小小的坟。

    他只是笑：“这样我怎么喝粥？”

    杜康将粥端上来，没站在那儿当电灯泡，借有事先回去了，卫泯说饿是借，也没吃太多。

    卫泯摇：“她在校网发了些东西，我让康他们带人去堵了她几天，后来她就删了，还发了动态跟我歉，我就没再。”

    醒来就好了。

    卫泯渐渐看不清前方的路，跌跌撞撞往前跑，嘴里还不停喊着。

    “你睡得跟猪一样，你还会踢被你知吗？”温辞翻过面朝着他：“我都没见过这么会踢被的人。”

    温辞皱眉：“她怎么这样啊。”

    卫泯快要裂开似地疼，整个人跌坐在楼梯上，温辞听到动静从屋外跑来：“卫泯！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

    温辞看着他：“对了，上次你带来学校找我那女生，这学期还来找你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