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初知自己的脸很糟糕，即便是行说自己没事，徐衿也不会相信。

    “家里欠了钱。”黎初淡淡。

    徐衿眉一：“啊？欠的多吗？你要是钱不够，我帮你凑。”

    黎初垂眸，目光落在手中白骨筷上，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。

    徐衿的话字字落她的心间，让她那颗冷冰冰的心都温了起来。

    良久，她收起绪，展颜一笑：“不多，已经还清了。”

    她话说得轻松，表也不似之前一般凝重。

    徐衿半信半疑了，“那就好。”

    餐后，黎初将残羹收拾净，陪徐衿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剧。

    黎初极少有时间看剧，空余的时间要么学习，要么钻营油画，她的生活单调又无趣。

    看了不到半个小时，黎初就开始犯困，但她还是不想扫兴，撑着陪徐衿讨论剧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闹钟一响，黎初便起床去了画室。

    租房里有个狭小的屋，原本是房东用来储间的，征得徐衿同意后，黎初将储间改成了画室。

    黎初绷好油画布，却迟迟没有落笔。

    脑里一片空，毫无灵。

    她拿起手机，开了微信界面。

    通常这个时候贺明洲会给她发消息，跟她说早安，但现在，消息还停留在几天之前。

    那天过后，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了。

    她没能狠心将他删除净，依旧保留着和他的聊天记录。

    她不敢往前翻消息。

    只是看着他的像，心尖已泛着细密的疼痛。

    眶酸得发，她狠心退页面，平复着自己的心。

    她和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，以后也再无可能了，她只希望贺明洲能过得幸福，至少要比她幸福。

    她选择成为傅屿迟的人，从此只能在泥泞里挣扎，即便以后能顺利离开，她上的污也永远磨灭不掉。

    她只想尽快还清欠傅屿迟的钱。

    黎初开傅屿迟的微信，给他发了一条消息。

    黎初：【您今天有空吗？】

    yc：【有事？】

    黎初：【我从老家回来了，想去您那边拿回衣服。】

    yc：【晚上八来江湾壹号。】

    黎初：【好的。】

    黎初没有提及图灵斯画展的事，于她而言，这是最重要的事，可指尖落在手机键盘上的时候却怎么也打不字。

    要怎么跟他说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