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，随着一声响动，门应声而开。

    黎初抬看向门里的人。

    梦里见过无数次的人，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真实的显现，她脑海里的人重叠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他的发好像了一，都快遮住耳朵了。

    眉之间也多了些许憔悴。

    她想问他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，但开时却只说：“我可以去吗？”

    贺明洲彻底拉开了门，侧过让位置，“来吧。”

    在黎初来的瞬间，他瞥到了她隆起的肚。

    虽然程曦薇早已告诉过他，可真真切切看到还是叫他的心一阵一阵地痛。

    黎初意识地打开玄关鞋柜的门，从里面拿了一双拖鞋，这是刻在她上的记忆，无法被抹消。

    换上拖鞋，黎初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不合适，她藏里的波动，压着声音：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贺明洲抬起手，想要摸一摸黎初的。

    以往黎初和他歉的时候，他总会这样安抚她，消除她心里的歉意。

    手停顿在半空中，像是被了一般瞬间就收了回来，“没关系，你去沙发那儿坐着，我去倒杯。”

    转的那一刻，脸上所有的克制溃不成军。他加快脚步，几乎是逃离开玄关。

    黎初扫视了一客厅，这里和她上一次过来时几乎没有差别，就连茶几上的摆件还是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。

    前的画面重重叠叠，一会是一年前，一会是现在，每走一步，她就会看到一年前她在这里的影。

    她清晰地记得那张茶几上曾有过凌的酒瓶，也记得窗帘拉起时客厅里的昏暗。

    那一切就仿佛是在昨天，只是一个无尽的黑夜吞噬了时间，让他们之间的彻底停留。

    坐在沙发上，黎初还是不能从过去，她愿自己就溺在过往，再也不要醒过来面对这一切。

    台外的光亮照屋里，不大的客厅被光彻底洗礼，没有一遗漏。

    黎初曾想幻想过会和贺明洲在这里住一辈。

    那时候，她不知一辈太，意外太多。

    否则，她会祈求上天再多给她一时间，让她再陪贺明洲走一段路。

    可现在，这条路于她而言已经到了终。

    漂亮的冰裂纹玻璃杯递到黎初面前，晶莹透亮的杯外是白皙纤的指节。

    年累月的敲击键盘，让他的指尖结了一层薄薄的茧，那是岁月留给他的奖章。

    接过杯，黎初说了一声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贺明洲没有接话，他走到靠近台那的沙发坐，拉开了自己和黎初之间的距离。

    黎初抿了一，涩的被温泽，让她连开都变得简单了许多，“学，你一定要去国外吗？”

    没等贺明洲说话，黎初继续说：“以你的能力，在国大有作为，况且，你的父母朋友都在这里，他们不会希望你去国外。”

    她说得急切，绪也渐渐激动，连带着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