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初垂眸，忽然对上了一双圆溜溜的睛。

    净，单纯，不沾染一丝世俗杂念，那是只有懵懂的孩童才会有的睛。

    黎初的脑海像是有烟迸裂，四溅开来，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心里促她说些什么，引开小家伙的注意，可话却始终囫囵在咙中，怎么也说不来。

    “妈妈，傅叔叔是我爸爸吗？”小铃兰从床上爬起来，跌撞到黎初怀里，她仰着小脑袋，懵然问。

    小铃兰自懂事起就知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，他们都有爸爸，可是她没有，妈妈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。

    有时候她也羡慕其他小朋友可以骑在爸爸脖上，像个人一样。

    为什么就她没有爸爸呢？

    小铃兰问过妈妈，可是妈妈会难过，她宁愿没有爸爸，也不想让妈妈难过。

    黎初搂着女儿，眶发酸，温的泪自脸颊落，滴在了铃兰的手臂上。

    铃兰用小手笨拙地给妈妈拭泪，也跟着急哭了，“妈妈不哭，我不要爸爸，爸爸坏。”

    黎初的心忽然被了一。

    女儿是上天送给她的礼，是支撑她活着的勇气，也是她的一切。

    黎初亲吻着女儿的额，嘶哑着嗓：“妈妈不哭，铃兰也不哭了好吗？”

    小铃兰泣着，“我不哭啦。”

    黎初了纸巾给女儿净小脸，里满是意。

    铃兰总有一天要知爸爸是谁，她不可能瞒一辈，黎初私心里希望那天能晚一来，可是现在，她瞒不住了。

    黎初让母亲冯玉蓉先回房间休息，冯玉蓉心疼地看了一小孙女，又朝女儿投去不赞同的目光，却也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孩虽然小，也明白很多，不是大人随便糊几句就可以掩埋过去。

    冯玉蓉去的时候带上了门，门锁扣发一声啪嗒的响声。

    铃兰的绪来得快去的也快，靠在黎初怀里安静得像只小鹿，脸因为哭过而透着粉。

    “铃兰想知爸爸是谁吗？”黎初问她。

    小铃兰怕自己又惹妈妈难过，连连摇，“我不要爸爸，只要妈妈。”

    铃兰温的小手抱着黎初，让黎初的心又了一分，“傅叔叔是你的爸爸，但是他不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铃兰并不想要爸爸，可是她依旧不理解爸爸为什么不能和她们生活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