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，艾

    吃一样的东西，玩儿同一游戏，去相同的地方，别人没事儿，罗青烟就问题了，不明原因，就是拉肚，跑了四回茅厕，肚都了，终于是扛不住了，好汉抵不住三泡稀，就说拉肚不容小觑，任你是大壮汉一个，三泡稀来不脱肚也。

    晚饭前。太已班，夜幕正低垂，周遭涂了夜，视野所及，看人特虚，如梦，也许是她拉肚拉虚脱了。

    姥姥说，“喝药，这碗都喝去。”

    罗青烟坐在竹板凳上，肘靠着吃饭的小低桌，斜歪了，没劲儿，实在没劲儿了，看着小低桌上比她还大的碗，说，“这，这黑乎乎的一碗，啥东西啊？”

    “专门儿给你熬的药，喝吧，喝了就不难受了。”姥姥循循善诱。

    罗青烟，喝一，“唔——吐、吐，苦，太苦了，怎么这么苦？”，一去，没吞去，腔里转一圈全吐地上。皱眉，苦得吐尖。

    “良药，所以苦”，钟艾朗从外面回来，正好院门。

    见他回来，姥姥叮嘱他看着她把药喝完，转去烧火饭了。

    他从院门模糊中走来，渐清楚，走近她面前时里的笑好清楚好清楚了，一侧，他反手撑在桌面，伸开，虚坐在小低桌，看她，朝桌上的药碗一，“艾。艾熬的药。”

    “ai？什么ai？这么苦”，她没听过也没见过这ai。

    “我的艾，钟艾朗的艾”，视线低垂，嗓音也跟着视线压到了地底。

    她小嗔怨着，顿住了，抬。

    “哥哥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“苦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尝尝”，说着，钟艾朗单手端起大碗，凑碗边喝一，“嗯……甜的，知足吧，姥姥给你放黑糖了。很甜，”

    罗青烟双手捧碗喝一，还是苦……

    “我再给你喝一。”他就着她手拦过碗，大咕咚一个，回手推回她面前，等她喝，罗青烟闷咕咚咕咚，闷了好几，还剩一半，钟艾朗再一，罗青烟一气掉了剩余所有。碗底还有一小片叶。

    “这是艾吗？”她捻起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，他。

    “哥哥，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？”

    “重要么？”他站起来，朝大门外走。

    “不重要？”她跟着他，往外去。

    “换一个名字，是不是……就不是我了？”他望，也没望什么，夜彻底拉黑了天幕。

    “不一样……”，她觉得怪怪的。

    “你看着我，哪儿不一样？”，呼相闻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，她目眩，这样近距离。

    “哪儿不一样？”他追问。

    她回答不上来。他又转回家，直走屋里。

    罗青烟尾跟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知你是你吖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什么？！”

    “你生什么气？”  罗青烟无论怎么回答，他都气不顺，冲她窝火。

    “没生气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生气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