鞋丢地上，钟艾朗坐床，枕垫她背后墙上：“可以说了？”

    卫来望着他。这是甚磨况。

    “其他人都改了。抛弃了你。置你于孤立无援？”钟艾朗抬抬她，都快勾了。

    琴奏的声音。《其实你不懂我的心》，小院一角儿，淡淡幽幽，宁宁静静的这一角，唯有琴声，安抚躁动的心。仝画放慢脚步，走近。节奏很慢，舒缓，无音不准，闭上倾听，每一个颤音都理得细致微。不由自主地，他推开了门。

    班主任望着说话人。这学生，多余的话，平时一句也没有，这次倒是方方面面考虑周到，贴人哪。

    “哥哥好丢人好丢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开心吗？”他记得她那屈样儿。

    “都有。明明我没错。但是错的人反而将错就错，她怎么知别人错了？事实上，在同一个地方犯错的可能为零。她不改，就是着别人改，其他五个错，和她一个人错，她选择别人错，太自私。”罗青烟委屈。

    “好丢人……我没错，但是所有人看着就好像我错了，我一个人错了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吗，有时候就是这样，错了不是改回来而是带动所有人集犯错，这样，仿佛大家都没错，都心安理得。我说的是所有人。大事小都算。但……终究会有人不屑于走这样盲从的路。如果你也加了，会由最初的不适，到庆幸，庆幸自己不是那个被孤立的人，有时候暂时的安全甚至重于是非德正义良心。但……每个人都在脑里心里清醒地认识到是谁错。”

    胡曰曰、卫来、苏卲挤作堆探听虚实，卜愚还没来得及回应。班主任又来了。说上课时，哪个题疏漏了，于是拿粉笔就画图。几个人只得钉回自己座位。无心听课啊！

    第四节课，自习，不巧班主任转悠过来，敲着空桌，问钟艾朗呢。

    “曹校指鹿为黑的说成白的了？暗戳戳指责你了？”钟艾朗推开她角的泪。她啜泣，睫抖着。

    一时班里安静，无人应答，接着：“噢，对不起呀老师，他不舒服托我跟老师请假来着，还有假条呢，不过……不过我落寝室了。要不午我给您送过去吧，他估计正休息呢。也不方便现在把他猴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开心。看见你开心。”她微微笑。脸红。

    仝画望着他。搓起薄。

    女声？寻着声音的方向。一尊小神，不，小菩萨。发微，宝蓝碎对襟儿小棉袄，不，那是钟艾朗的吧，他姥姥手的新瓤棉袄，现在那棉袄穿她上，扣全开，右襟里侧制挡风的护襟，也挡去里面风光，只涤洗泛白的秋衣微，她懒懒瞟来一，乃发现门开了，门……只一，未曾言，有什么落，她手急接住了，张开手掌，血红，忙仰……钟艾朗

    “没看到的时候呢？为什么不开心了？这是去演了吧？这么的怎么不兴了？”钟艾朗趴在床边，仰望着她。

    青烟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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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卲望着他。有鬼。

    胡曰曰望着他。搞不懂。

    班主任，兜别的班去了。

    罗青烟。钟艾朗洗耳恭听，听她嗔怪，看她皱眉嘟嘴。又低，难为。

    班主任前脚走，仝画后脚起，走前，只望卜愚一，得到不要打扰且不认同的神，依然转消失在门。

    “你委屈的是那个倩倩不改正，还是其他小伙伴都同合污，还是曹校不说倩倩反而拎来说你？”

    不想睡觉了，想跟他说话，说说话，不要时间都睡掉。

    喜静静看他，俩人都不说话，静静看着就好，烧蔫儿了，睛更是黏黏的慢慢的。罗青烟听话坐起来，脱衬衣，捂上他的棉袄，听话吃药。

    罗青烟丘着凑到他面前：“你上来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为什么那么悲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