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阮敲了敲门，第一刘没听到。

    因为她正在批改午当堂让写的卷，整整一午，都没改完。

    反倒是隔桌崔地海的训斥声蓦地被打断，连同站在他面前的少年抬朝门看去。

    宋阮没有再敲，径直走去。

    手里的卷和风作斗争，发刺耳的声音。

    刘抬时，脸十分难看，镜跌到鼻翼上，额皱了个川字纹。

    “你小回去再写三千字检讨，明天给我，不然你这球就别想再要回去！”

    刘有些烦，被崔地海的声音搅得满腔气血涌动，过宋阮试卷的力度又大几分。

    直接翻到背面，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在清凉的空气里散开。

    宋阮暗自松了气，享受着尼龙料里汗珠一被冷却的舒适。

    一时间，崔地海也没再说话，四周静得奇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刘的神渐渐放松来。

    毕竟这一午，五十多张试卷，她第一次看到把背面写了超过三行字的。

    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，但耐着看去，竟有柳暗明的惊喜。

    红笔一挥，声音清脆，她沉着嗓，“步骤都对了，但结果不对。”

    宋阮淡淡看了自己被打了一个叉的试卷，什么都没表。

    既没有被表扬的兴奋，也没有被告知错误后的求知。

    刘放笔，喝了，沉片刻，对宋阮说：“勿骄勿躁，继续努力，市可不是这么容易够得着的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，崔地海斜睨了自己的“老对手”。

    沉觉显得有些不耐烦，风扫向走去的那个背影。

    “那我走了啊。”

    崔地海骂也骂够了，黑脸应了声，甩甩手让他走。

    “等等！”

    崔地海又想起什么，俯拉开屉，找了一阵，沉觉只好停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上次收的书，你拿回去分了，再有次……”

    “得令得令！谁不知您老人家刀嘴豆腐心！”

    沉觉笑嘻嘻的拍了个，一手捧球，一手夺书，窜了去。

    倒让她钻了个空，比自己晚到，还比自己早去了。

    小男生奇怪的占有。

    沉觉走办公楼，反倒放慢了脚步，心一，随手把那几本《看天》放在泥台上。

    篮球往手臂里一夹，从袋里摸一包中华，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在禁忌区里上。

    老师办公室的无非两人，好人，坏人。

    赶去送作业、给老师小报告的好人；被骂得狗血淋、送检讨书的坏人。

    但总没几个比他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