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装一个盘里？”褚凤兰问。

    崔毓秀想了想，“算了，抓一把得了，就放这瓜上，显得这盘满腾腾地，不是？”

    褚凤兰抿嘴笑了笑，一副早就猜到了的神，带着些微的不屑，往里屋走。

    崔毓秀何尝不明白大闺女的表是什么意思，娘家穷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自从凤兰嫁到张家去，日比结婚前好过多了，每每回到娘家，看见自己依旧那么窘迫，脸上总是会一些些鄙夷的神，虽然是无意的，可每次崔毓秀看到了，依然不舒服，但又能怎么样？家里就是这么个条件。

    褚凤兰抓了一把糖来，皱着眉瞧她妈，埋怨说：“妈，这糖都化了，你倒是赶吃啊。这么的天，藏衣柜里，你也不怕化了你衣服上。”

    崔毓秀连忙拿过来一颗，轻轻一，果然，糖纸里面的糖都了，黏黏腻腻的糊到了外面的糖纸上，手指所及的地方，都黏腻不堪。

    “赶放盘里吧。”崔毓秀脸颊一红，看着那些糖又有些可惜，：“谁知会化呢。”

    “这还是过年的时候我拿来的吧。”褚凤兰知她妈不会买糖，这些糖应该就是过年的时候她买来的年货。现在已经是盛夏，自然是要化掉了。

    褚凤兰摇摇，“妈，你不吃，也给童童吃啊。他都回来两个月了，这些糖怎么不拿给他吃？”

    “小孩吃糖要坏牙的。”崔毓秀拿起桌上的巾了手指尖的黏腻，不满嘟囔：“你知什么啊，又没生养过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说，崔毓秀就后悔了，立刻抬看向褚凤兰，小心翼翼陪了个笑。

    可是褚凤兰已经生气了，一双杏绞着盯向她妈，盯了半天，泪珠儿都要来了，忍了又忍，往后退了两步，便走到院里去。

    她一抬脚，那碎连衣裙的裙摆就跟着摇摆起来，明黄的小朵，摇在油白的底上，晃了明艳的哀伤。

    “妈妈，咱们回家吗？”

    许童咬了一冰，瞧向褚凤霞。

    褚凤霞环顾一圈，这天气的，实在没有地方去。

    最近的便是电影院，想歇歇脚，又凉快的地方，也只有那一了。

    “不回家。”褚凤霞拉住许童的手，“妈妈带你去看电影，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看电影？”许童大吃一惊，“真的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褚凤霞对许童笑了笑，轻轻了他的小手手，褚凤霞怎么都没想到，竟然能有这么一天。

    重活一次，见到幼时许童的这一天。

    许童已经记不起自己上次看电影是什么时候了，好像最后一次看电影，还是跟着爸爸去看的。当然，放的是什么电影，当时坐在他边的，除了他爸许文彬，另外一个是谁，他都不清楚，他只是想吃电影院的爆米，想喝里面的橘。

    今天妈妈要带他去看电影，许童自然开心，也不怕了，了绿豆冰，更觉得凉甜香。

    “电影票一张五。”

    售票员从小窗往外看，见旁边还有一个小朋友，便说：“小孩不要钱。你要看哪场？”

    褚凤霞想都没想，“有小孩看的电影吗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售票员，“表。正好要开场，看不看？”

    “看。”褚凤霞递给售票员钱，“要一张。”

    电影票撕来，从小窗递过来，凤霞拿着电影票往里走。

    许童跟在后面，走电影院，里面黑乎乎的。

    “妈妈。”许童抓了凤霞，“我拉着你，你别摔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