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菜是很容易的菜，没什么难度。小时候犯馋，家贵呢，又吃鱼，褚凤霞经常抓一小把虾扔菜里，没想到那时候随手一扔，竟成了现在褚凤兰的念想。

    褚凤霞两三就把所有的菜放去煮了，对张光庆说：“夫，等着粉条煮好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简单？”张光庆在一旁看着学，说回家后可以自己给褚凤兰吃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褚凤霞笑了，“可简单了。别的调味料不需要放，就加一酱油，锅前放一盐就好。吃的就是白菜和豆腐的味，当然，还有虾的鲜。”

    张光庆嗯一声，“行，我学会了，次你吃就不用来麻烦你了，我在家里就可以。”

    褚凤霞看着张光庆，由衷地羡慕凤兰。

    她夫张光庆是个好人，是个好男人。这么多年来，一直对褚凤兰，甚至是整个褚家，都照顾地面面俱到。他没什么坏心，对老人孩都很好。结婚这么多年，褚凤兰想要什么，张光庆都要想尽办法去搞到手。

    “夫。”褚凤霞笑着问：“我要天上的星星，你是不是也得去给她摘？”

    张光庆不好意思笑了，“主要是我摘不到。凤霞，你别笑你，她已经好几天吃不饭了，喝都咽不去。每天都是就着你拿的果丹生咽馒。”

    “就果丹？”褚凤霞微微一滞，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    “是。我妈好了饭，她味都闻不得。然后拿着馒就回屋了。我去一看，她就着果丹吃馒呢。以前腌的那些小咸菜，她多喜吃的，结果现在一也不吃……”

    褚凤霞听着听着，突然回过神来，她把锅铲递到张光庆手里，叮嘱：“夫，粉条熟了，你就盛来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张光庆问：“你什么去啊？”

    “我有事。”褚凤霞留一句话，便匆匆离开了。

    崔毓秀被褚凤霞单独拉到客厅，留褚凤兰在卧室躺着。

    听了褚凤霞的话，崔毓秀半信半疑：“能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“吃过饭，我就带我去医院检查。”褚凤霞说。

    “哎呀，别去了吧。”崔毓秀有怵，她听到褚凤兰去医院，心里就打鼓，这么多年来，褚凤兰去一次医院就失望而归，每次崔毓秀看见褚凤兰的表，觉比杀了自己都要难受，她免不了担忧：“万一不是，你又该哭好几个月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告诉她是查什么。”褚凤霞说，“反正就是血，就说最近吃不饭，是不是哪里不好，血常规检查。”

    “行吗这样？”崔毓秀又问。

    “反正妈，吃过饭后我就提议去医院，你在一旁就对了。”褚凤霞说，“还有一件事，别告诉我夫。也瞒着他。”

    “还瞒光庆？”崔毓秀问。

    “先别告诉他了。你知，他最喜孩了。”

    张光庆把虾米熬白菜端过来，才叫褚凤兰从卧室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