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刘玉凤不到。

    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。

    结婚前，她受后妈的待，结婚后，她才真正找到自己。

    她从来没有想过，她这样的人，也可以办工厂，也可以梦。

    哪怕这些来得不那么光彩，可是她还是到了。

    现在一切已经备，只等机送到，他们就可以开工。

    只要开始、

    只要可以开始……

    在蝉鸣结束、青蛙叫得最猛烈的时候，沈继明终于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推着自行车，站在厂房门。

    张梦兰率先冲了去，刘玉凤也扶着椅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嗡地一声，刘玉凤只觉得自己耳旁什么声音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她只能看见张梦兰在和沈继明吵着什么，他们的嘴不停地蠕动着，张梦兰的手脚都要用上了，拼命地在说着什么……

    接着，刘玉凤就看见不远正在争吵的两个人突然停了来，沈继明冲自己狂奔过来。

    然后她觉到一温，从两间过。

    再低，她能看见的，只剩那一片血红。

    还有耳边突然响起的一声嘶吼，“玉凤！”

    五个月后。

    产房门围了好几层，熙熙攘攘地，小护士打开门瞧了一，赶又把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她缩去小脑袋后，问了不远的护士一句：“今天生孩的人也没有很多啊，外面怎么站了那么多人！”

    护士笑：“那个人多的，都是一家的。娘家婆家人都来了，所以多。”

    “是嘛。”小护士笑了笑，“这人可真不少。也都不坐着，都站在门等，这生孩也没个时间，谁知要等到多久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刚刚和他们说了，可是他们谁都不走。”另一个护士：“算了，你就别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啊，我还得找家属签字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去呗，喊一嗓，她男人就过来了。我看你特别不说话，这个得练，多练练，多喊喊，脸就没有这么薄了。”

    薄脸的小护士双颊已经涨红了，拿着文件夹站在产房门，一个呼，才再次推开门。

    “褚凤霞，褚凤霞的家属在不在？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很小，蚊一样，但是神却十分真诚。扫视一圈门的人，好像就能分辨哪一个是褚凤霞的家属一般。

    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一个个、瘦瘦的男人上，看着他，又试着提音量叫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褚凤霞的家属？”

    沈继军在闹哄哄的人群中听到了褚凤霞三个字，赶大步冲过去。可是没有许童窜得快，他已经窜到了小护士边。

    “我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