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昱很快来, 云意看他虽是商人, 穿着气度却更像文人, 四十的年岁，文质彬彬，说话也客气，抬手请云意落座。

    云意本就懂察言观，而与人打的本事则是在经营茶铺时练就的，她并没有上来就单刀直，而是从袖中取当年季砚送她的青天碧的禁步向他讨教。

    这一块青天碧是真正罕见的上品，通透无瑕，晶莹似，就连程昱玉石买卖的人，见了也是前一亮。

    能佩这块玉的，不肖云意多说，他便猜测云意份必然不简单，等云意再开要看东西的时候，程昱二话不说就让人拿了几块藏品来。

    云意挑了一块品相上乘，飘了一抹绿的翡翠原石，程昱：“这块也是上品，不过多了这抹飘绿，再大倒是能雕样，只是飘的太细，雕的时候需要切去。”

    云意却摇，对程昱：“我打算雕一座观音像，那一抹飘绿正好可以雕成观音净瓶中的杨柳。”

    程昱一直想不好如何理，就也没有动，听云意一说倒是豁然开朗，从来雕作佛像或者观音的玉石都讲究通无暇，他便没忘这想过。

    程昱赞许的：“姑娘心思巧，如此雕法即不用破坏翡翠本，也别心裁。”

    云意柔柔一笑，“那就请东家帮我雕刻成品，我月底来取。”

    程昱却有几分为难的咂了，“月底只怕不行，雕件的师傅伤了手，养病就还要半月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啊。”云意颦起眉心有些发愁，再重新找师傅且不说来不来及，手艺她就不放心，看来还是要去找大人帮忙。

    云意鼓了鼓粉腮，还是先将东西拿回去再说。

    坐在车上，云意挑了帘往路分两的街上望，纠结是回祖家还是直接去东巷，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影，她仔细看过去，是季清觉和那日来府上的赵霄从一家茶楼来。

    云意迷惘的眉一弯，有了主意。

    季清觉若有所觉的朝云意所在的位置看去，恰看到她放布帘，半张嫣然的小脸在前一晃而过。

    赵霄看他发愣，用手肘推了推，“看什么呢？”他说着也张望过去，什么也没看见。

    季清觉摇，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莫不是还在为你父亲要你娶陈语嫣的事烦心？”赵霄风惯了，上嘴一碰话就往外蹦，“娶就娶了，了不起到时在外养个你喜的。”

    季清觉好看的眉心皱起，“当我是你。”

    他低整了整袖摆往前走，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季清觉很快回到府上，他看了还停在路边的车，是云意方才所乘的那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