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朋友之类的，又有土气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，还没问过他的中文名叫什么。

    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要问。

    但她自己都有意无意地隐瞒了姓氏，自然就会心虚，不想追问别人。

    虽然不知，但还是很好奇。

    希望是一个，得上他相的好听名字。

    睡前，她开相册，将一张新拍的照片加收藏。

    夜如，男人转步夜雾，背影清落，姿态散漫闲适。

    放映机灯光冷白，将他廓雕琢一层浅淡的银。单薄白衣被风掐利落的折角，似能嗅到凛冽薄荷香。

    也是这个男人，两分钟后便染了一焦糖甜香，带着爆米和可可，回到了她的边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这天的天晴不定，光线时好时坏。

    周围的同龄人行匆匆，温雪瑰揣手站在原地，对着漫天行迹诡谲的云朵蹙眉。

    这天气，她写生时最讨厌了。

    “学救我——”

    田梨声哀嚎：“你看，就是这个纹路，我上次熬夜的时候手特好，雕得特灵动，结果现在死活复原不来。”

    “正常。熬夜跟微醺的时候搞创作，最容易被灵女神吻额，但等一觉睡醒，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。”

    这么说起来，灵女神好像渣男。

    温雪瑰扶了扶护目镜，俯看向她手里了一半的大理石雕。

    读书那会除了上课，她从不来雕塑系。

    佛校舍面积不大，各个系的活动区域就更小。雕塑系这边不比油画系彩明艳，天场地里横七竖八地摆着各石料。

    放望去，整呈现一调级的青灰。

    “设计稿给我看看。”她伸手。

    田梨缩缩肩膀：“行，但你别嫌弃我。”

    原稿一到手，温雪瑰就不由在心底叹了气。

    田梨的动手实技能没的说，但对线条的把握是弱项，所以雕刻平才像坐过山车，忽忽低。

    因为她全凭手撞，很难将一个优的局，细致地拆解成不同层面上的线条。

    而这些，刚好她最擅。

    若非如此，田梨也不会一大早就叫她来帮忙。

    “这个地方，你可以把它想象成这样一个结构。”

    温雪瑰抓过一支炭笔，在白纸上描了几线。看似笔随意，却准又灵动，立十足。

    田梨也不是木脑袋，一就透，照着她的线条在石料上画了几，再机去磨，效果明显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温雪瑰两边端详一：“再用扁凿修一，就差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田梨激动得原地了。

    要不是两人都穿着罩衣，她还着手，一定会冲上来抱住学。